夜里十二点,漆黑的客厅只有从窗口照进来的点点光亮,沙发上的男人已经一动不动的坐在那近四个小时。
陆锦川神情有些麻木。冉江临离开后他就一直处在这个状态。
“陆锦川,你是不是很讨厌陆伯父?”
“……”
“可是你现在也变成那样的人了。”
耳边又想起冉她离开前说的几句话。
他讨厌他父亲,不,应该说是憎恶。
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在外面有女人,他们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其实他一直明白。
母亲的隐忍是这个家维持到现在的原因,可是他宁愿不要母亲这样。
虽然父亲最后跟那女人断了,事情不了了之,但是他心里一直存在一个疙瘩。
妈妈这么好,为什么爸爸还要跟别的阿姨来往?
他不敢问,也没人能问。
时间久了这个问题好像一根刺一样,扎着他时不时让他产生一些奇怪的念头。
跟白宁双在一起是一个意外。
第一次的酒后乱xing,后来白宁双提出两人可以做pao友,不牵扯感情问题。
陆锦川想有何不可呢?
只有xing,没有其他的牵扯。
几次后,他终于明白了当年父亲即使在有家室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找别的女人。
刺激!
如果再碰到一个花样层出不穷的女人既刺激又享受。
他幻想过如果冉江临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跟他大吵一架,狠狠的扇那女人巴掌。哭过闹过后还是会在他身边。
毕竟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她能跑到哪去?
而且他母亲都能忍受他父亲,冉江临这么爱他,怎么会离开他?
可是真到被发现,看到她哭的那么伤心,又决绝的提出分手,慌乱的人变成了他。
冉江临离开时很肯定的告诉他不会再跟他在一起,他暂时同意了。
等她生气生够了,再把她哄回来。
他唯独不能接受的是她不再属于他这个事实。
对她,除了这件事他没有任何欺骗,爱她是真的,所以分手这件事他绝不答应。
冉江临浑浑噩噩的把车开回家,她真庆幸路上没出什么状况。
到家后也不等爸妈问她话,立刻跑回自己房间。
坐在床边,她一边呜呜的低声哭,一边抹眼泪。
心里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原来,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
她以为自己对陆谨川来说是无可替代的,她也以为他们会一直一直走下去,直到牙齿掉光,头发花白。可是现实却狠狠的扇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三观已经崩坏到这种程度。
或许男人的爱和xing可以分开,但是她已经抓到现行了,他怎么还能那么冷静的对她说出那些话?
难道男女朋友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一点约束吗?
这简直是渣男中的新生力量啊!
她真的想冲上去看看,是不是有人戴了陆谨川的人/皮/面/具来冒充他。
不然曾经对她那么那么好的男人怎么会背着她做出这种事?
她无法理解啊!
冉江临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混乱的梦,梦中陆锦川牵着她的手说带她去一个美丽的地方,她跟着他来到一个山崖,陆锦川把她推向崖边,对她说,“下去吧,下去就解脱了。”然后她被他推了下去。
随着她坠崖的速度越来越快,忽然乍现一团雾蒙蒙的白光。扬手把雾气挥散,她看见高三时候的自己跟上大一的陆锦川说,“除了骗你点美se,我不会骗你其他的事情。”
陆锦川握着她的手说,“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现在我们扯平了,所以你不能再不理我。”
冉江临还来不及回答,就被一串铃声吵醒。
闭着眼胡乱摸了几下,终于找到手机。
接通电话,一个清亮的女声从彼端传来,“冉江临,不要睡了,出来嗨!”
来到“墨尔本的爱”,冉江临找到了坐在窗边位置的沈柠。
在沈柠对面坐下,点了杯咖啡,她才无精打采的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柠大学远在兰市,就是坐飞机也要4个小时才能到家。
“我去,你昨晚干嘛了?眼睛肿的就剩一条缝了。”
沈柠答非所问,忽然又坏笑朝她挤挤眼,“不会是昨夜跟你家那位大战三百回觉都没睡吧?”
冉江临看着节操值一向为负数的好友,蔫巴巴的说,“我们分手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沈柠一脸惊诧,她和冉江临从小学就同班,自然对她和陆锦川的事了如指掌。
这丫头从小眼睛里除了陆锦川再看不进第二个雄性,好不容易把人骗到手怎么会分手呢?
“发生什么事了啊?让你连陆锦川都能不要了。”
沈柠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二十年的感情能说分就分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