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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誓约(1 / 2)

 “巴依布撒拉克哈儿。”我屏住一口气,将这八个音节缓缓吐出。

一切都没有变化,周围拥挤的人群依旧熙熙攘攘,嘈杂的世界好像从没有安静下来过。然而当我仔细辨听这些声音的时候,却又什么都听不清楚。我的心突然揪了起来,不知名的伤感随着血液流淌过我的四肢,掏空了我的五脏六腑。那个时刻,在将近二十年的人生里我第一次明白孤独的定义是什么。

孤独并不是说你独自一人,最大的孤独是你站在人群中,你的身边都是生物学上的同类,却没有人在乎你在想什么。

这种感觉一瞬而逝,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似老人的低语:“蛟出海而成龙,凤浴火而涅槃。人生五十载比之寰宇星辰,何如?汝一人之孤寂比之黎黎苍生,何如?不若沧海一粟。九黎嚣肆,汝即当替天行道,如此,吾以吾之姓,赐汝以血脉之缘;以吾之名,赐吾之子嗣以不世之力。”

我木讷的站在原地好久,再没有声响了,才环顾左右轻声道:“能说现代文么?我古文没及格过啊喂!”

可惜的是那个声音再没出现了,而我的听觉也恢复了正常。可坑爹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诚然,林如的出现很有说服力,她也没有这个必要骗我。但是,我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恐怖组织,单枪匹马显然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如果通知军队的话,不行,来不及。可能因为许依云老爹的特殊性,军方会重视,然而那个枫叶组织里全是一帮疯子。如果能激怒我,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杀了人质。唯一的疑点是许依云为什么会如此听话的跟着枫叶的人走。

一个个想法在我脑海中不断被否定,最后我还是决定面对枫叶。“该来的,再怎么躲也躲不掉。”我对自己说。

我掏出手机,三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都是来自公孙文然的。我点开了短信“别什么都放在心里,如果你还把我当兄弟的话。”

我心说,表弟啊,不是我不把你当兄弟,可我总不能告诉你你表哥突然间有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超能力,还要一个人去恐怖组织里面杀个来回。我知道你会相信,而且还会跟个二傻子一样跟我一起去,可这就是我不告诉你的原因啊。你表哥生下来就是个被诅咒的人,我不能连累你的。

我走到了学校的操场角落里,旁边有几对学生情侣还在逛着操场牵着手聊着天。我摸摸了书包侧袋,掏出一根烟点上了,其实我没什么烟瘾,只是烦闷的时候偶尔会来上一根。现在我可能要死了,我觉得现在也算是“烦闷的时候”吧。

“没什么好瞒着你的,许依云没事,我刚刚跟他爸爸打过电话了。我也没事,只是最近有点妄想症,呵呵。跟你爸说下今天我不回家了,想回侯府住一夜。”我慢慢打出了这几个字,点了发送。撒谎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小时候大人会跟你说撒谎是坏的,其实这才是最大的谎言。一个人一辈子要说无数个谎言,有时候是对着别人,有时候是对着自己。我边想着这些扭曲的“哲学”,边抽着烟,当烟燃烧尽的时候,我拿出了手机,找到了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嘟嘟”两声之后,对方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说。”我心想,两年过去了,说话还是这么简洁。

“嗯,我被枫叶找到了。他们抓住了我一个朋友。”

“你还有朋友?”我心想,两年过去了,说话还是这么欠揍,“你有计划了对么?要我干什么?”

“帮我查清楚现在枫叶的首脑是谁。然后给我他们在天京的分部地点。”

“给我十分钟。”

我看着夕阳逐渐下了山,学院的古罗马建筑风格真的很美,魂淡,为什么非要去救她啊,只是因为这是我的责任吗?我什么时候学会承担责任了?什么时候又承担过责任了?

十分钟后,短信如约送达。上面很简练的写着:“王胜,天京楼外酒店地下酒吧。欠你的,还你了。”两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喜欢计较。两年。。。。

“王胜”,我快速地在大脑里搜索着这个人。不会是他吧?嗯,不管是不是,我都得去找他们。

我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学校。然后走了出去。如果有相机拍下我,我觉得我现在一定很酷。我尽量欺骗自己,让大脑不去算自己死亡的可能性,转而把一切对策都想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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