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首领李顺坐在王小波左侧,帐下坐着军师穆野和三大头领。军师穆野起身说道:“首领,依在下之见,春天打江源,咱们是歇息够了,但那帮狗官估计也做好了准备,咱们为何不入冬时打呢。官军肯定认为咱们也在屯粮储备,咱们就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意想不到!”
王小波道:“入冬就打?可是将士们征战一年,现在人困马乏,不作休整,能攻下江源?”穆野道:“我军困乏,也是敌军困乏之时,将士们连战连捷,宜乘胜追击,杀他们措手不及!”
王小波犹豫道:“其他头领认为军师主意如何?”“逍遥公子”秦为起身说道:“孙子云:藏于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下以为,军师所言甚有道理,我军突然出击,必能大获全胜。”“八臂哪吒”江怜城似乎对官军不以为然:“首领尽管放心,我八百弓箭手,定把江源射成个篓子。”只有侯渐青似乎有些犹豫:“属下认为我军应当继续休养生息、招兵买马、加强防御,官军已集结二十万大军于锦州,如果我们贸然出击东南江源县,势必后方会空虚,有可能会让官军趁虚而入,不妨先扎稳脚跟,来年开春见势出击。”
王小波听众头领说完,转头望向坐在左手侧的副首领李顺。李顺不紧不慢说道:“穆军师之计确实是出奇制胜的好办法,众位头领和将士们也是勇气可嘉,求战心切。但是现在敌强我弱,若是出动出击过于贸然,恐怕会后方有失,请首领再三思量而定。”
军师穆野哈哈笑,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弥勒佛笑容:“哈哈哈,李副首领多虑了,正所谓兵在于精,不在于多,江源地处川中东南一隅,守兵不过三千,救援道路已被我军切断,士气低落。而我大军到江源不过两日路程,我们速战速决,锦州大军即使来救也来不及,首领尽管放心。”
王小波听言,一拍案几,道:“好!就依军师所言,点一万兵马,秦为、江怜城随我出站,穆军师后方调拨粮草,李顺、侯渐青留守本部,七日后拔营出发。”
穆野又问道:“那‘龙’、‘燕’二位将军……”这时,李顺在旁说道:“这次首领亲自出征,还是要万无一失,务必要将两位将军都带上,以免遇到不测。”王小波摆摆手:“两位将军是江湖高人,这次江源小县就不要动他们两位了,不出三日,必定攻下江源。”
众将散去,走出营帐外,侯渐青仍然不放心,对李顺说道:“李副首领,我觉得王首领此番决策,还是有点凶险,若是锦州官军得到消息,奔袭我大营,再背后包抄攻打江源的兵马,这可如何是好?”李顺道:“我也有此顾虑,你且听我安排,带两千军士,每一百人为一队,每二十里为一岗,沿着军马必经之路,沿路布岗,准备干草。一旦有军情,切记一面将干草点燃放起狼烟,一面差快马传递,一站站传过来,我在军中大营做好防御。”
听了李顺的布置,侯渐青有点放心下来,随即领命而去。
七日一过,军粮物资已准备齐全,兵马整顿完毕,义军一万人马拔营出发。时已入冬,川地阴冷干燥,军马在颠簸的蜀道上奔波,一刻也不敢停。一旦无法速战速决,陷入僵持的话,那么随着天越来越冷,义军的棉衣、军粮储备都远不如官军,那样战争的局势就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侯君仪在地牢里囚禁已经有十多天了,自从那天牢头走了以后,每天有个狱卒扔进来三个馒头,放一碗水就走,不说一句话,问他也不回应,再也没有人来审问过她。侯君仪万念俱灰,没想到自己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出身优越,武艺超群,一生从未受过这样的凌辱,她曾想过一死了之,可是还没有找到秦墨,弟弟也在义军当中,总有出去的那一天,总有知道所有真相的那一天。
狱卒又过来送馒头和水了,旁边牢房被义军抓来的官军奸细不断地叫唤要出去,侯君仪是已经连话都不想说了。冷冷地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馒头,像是丢给路边乞丐一般。可是她还是得捡起来吃,不吃就活不下去,不吃就出不去,就找不到秦墨,就永远都破不了那么多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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