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子心情不好,并不是因为弟子的愚蠢,而是他发现了一个好苗子,邀请受到了拒绝。
他从炫雪的拒绝,看出了非比寻常的野望,这个孩子,有着不同一般的成熟和坚毅,能够抵制看似触手可得的**,坚持本心,更难得的是有着成熟的智慧。
书院书楼不是争杀的地方,所以书楼弟子有着书院最上层的福利待遇,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源,但享受这些资源的学生,最后成材的寥寥无几。
五老中出自隐潜院的屠夫曾很不客气的和他说过这样一个比方。一群吃着精食的家马,永远也跑不过一群半饥半饱逐水而居的野马。
书楼的安逸使得书楼子弟心中缺少危机,即使努力百倍,也只是中上的之流。有时候吴夫子也在想,书楼的弟子是否也该参加淘汰残酷的大比?只是参与大比,书楼的特殊地位又受到动摇,这是根本的利益,已他个人的话语根本改变不了分毫。
上前答题的人逐渐变多。考官已经均被占满,但多数人宁愿排队,也不愿意凑到面色凝重的低首沉思的主官面前。尤其是在朱有聪上前答题,被主官甩给身边的一人之后。
朱有聪心中对吴夫子埋怨不已,到底还是有些世家子弟的城府,没有发作出来,只是在答题时故意抬高了声量,摆出一副我滚瓜烂熟的架势。
当他背到不骄不躁,不嗔不怒,尊师益友,谦卑谨恭的时候周围一阵哄笑,朱有聪狠狠的瞪了回头。副官不愿这个活宝再卖弄下去,打出了甲下的分评,让朱有聪退下。
朱有聪问道:“我没有背出任何错误,答题也远在众人前面,为什么我的评分只有甲下?”
副官道:“依照你你背诵的程度,用时及难度,可以打这分数,绝对公平。”
朱有聪指着炫雪问:“他背的什么东西,为何我没听见却可以打出甲上的评价。”
副官难为的望向吴夫子,吴夫子道:“他用最快的速度,默出所有文字,有字迹为证,自然有资格甲上”
朱有聪笑道:“我却知道,这小子连字都不认识,怎么可能默出那么多文字?我只见他趴在桌子写写画画,谁知他写的什么,或许是早就准备好的字迹,你却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吴夫子冷声道:“你这是在怀疑我么?”
朱有聪摇头道:“学生不敢,只是心中有疑惑想要解开罢了。”
吴夫子看向炫雪,炫雪问“吴主官,如果我只想问我的成绩是不是任何情况都算数不可更改了?”
吴夫子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点头,“当然,老夫亲口所言,怎可能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