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秦叠
“徐离氏酒楼”大公子徐离秋拳打残年老人,震惊了所有人,每个人或指指点点,或小声议论,弄得徐离秋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哎你看,怎么这么一个大小伙子,欺负一老头呢,真没教养。”
“听说老头去他家行乞,这位少年不但没有施舍,反倒拳脚相加,小小年纪,怎呢如此歹毒。”
“就是,我亲眼看到这少年在酒楼中欺辱老人,老人出来了,他依然不依不饶,这是想把这位老人活活打死啊!”
“这是徐离清之子,徐离清这么好个人,怎么**出这么个儿子!”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
周围人叽叽喳喳低语个没完,且越说越邪乎,徐离秋有心辩解两句,可这时老乞丐眼珠子一转,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撒泼打滚不撒手,弄得徐离秋有话说不出,急的直喘粗气。
在酒楼里的徐离清夫妇听到外面闹闹腾腾的,以为官府来收税了,两人一同来到门外,见到一群人把儿子围在中间,再一听,原来是徐离秋打伤了老乞丐,老乞丐“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不动了。
徐离清还没说什么,徐离母先急眼了,这小兔崽子,成天有用的不干就会惹祸,今天非得扒他一层皮不可!
双手分开人群,暴怒的徐离母走到儿子面前,刚要说些什么,忽然发觉儿子面色不对,眼睛通红,胸腔鼓胀,双手挥舞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旁边还有个脏兮兮的老头抱住他的腿,中气十足的痛哭。
徐离清夫妇久闯江湖,见多识广,见到这一幕,心中瞬间了然,原来今天儿子是被人讹上了!
见到真相的的徐离母更是心中火起,一把拉过徐离秋,劈头盖脸就是两巴掌,打的徐离秋晕头转向,低头不语。
徐离母厉声对徐离秋道:“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徐离秋耷拉着脑袋,闷声答道。
“错在哪里!”徐离母又问道。
“不该动手打人。”徐离秋头垂的更低了,刚好看到地上的老乞丐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咧着嘴偷乐,气的徐离秋杀人的心都有了。
“噼啪!”又是两巴掌打在后脑勺,徐离母眉毛倒竖,道:“错,我告诉你,你今天错就错在没打死他!”
徐离秋一只手抚着后脑勺,听到母亲这么说,不禁瞪大了眼睛,没听错吧?
只见徐离母一招手,从自家酒楼中飞出一把含光四射的杀猪刀,这是后厨师傅杀猪宰羊用的,异常锋利,徐离母手持杀猪刀,慢慢凑向地上的老乞丐,自语道:“对付这种人,就不能留情,直接杀掉。”说罢,便要动手。
围观人群哄然大惊,没想到这个泼辣的老板娘居然如此凶残,竟要当众杀人!
在徐离秋惊讶到呆滞的目光中,徐离母手中的杀猪刀一寸一寸的凑向老乞丐的心口,老乞丐也顾不得喊叫了,在地上惊恐的往后挪动,可是徐离母乃是修士,一个老头子能躲得过她的刀吗?
就在刀尖距离老乞丐心口不足半尺的时候,人群外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夫人万万不可,刀下留人啊!”
话音落地,徐离清费力扒开人群,来到娘俩身前,一把夺过徐离母手中的刀,扔在地上,对夫人道:“这里是有法度的国家,杀人是要犯法的,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说完转过身对徐离秋说道:“秋儿你千万别学你母亲,凡是要三思而后行,不可意气用事,赶紧去找最好的大夫,为老先生疗伤!”
徐离清对娘俩说完,转身对四面的围观者一拱手,大声道:“诸位散了吧,今天是犬子不对,在下一定会妥善处理此事。”
徐离清可是出名的好人,众人见到徐离清说话了,也不好驳了面子,毕竟都是邻居,于是皆客气几句,纷纷散去了。
徐离清亲自扶起老乞丐,并命跑堂的小工安排房间,把乞丐安置好。这时徐离秋请来了郎中。郎中来了把把脉,并开了几副药嘱咐静养之后便离开了。徐离清对乞丐很客气,言称自家酒楼,放心养伤,一日三餐厨子自会安排,待到伤势痊愈在离去也不迟。
天色擦黑,徐离秋端着熬好的药来到老乞丐的房间,开门一看,气的自己没把舌头咬断。
只见老乞丐梳洗完毕,穿着一身酒楼小工的青色麻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看着小人书,一边看,口中还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桌子上的瓜果点心已经被一扫而光,见到徐离秋给他端药来,眼皮都没抬一下,丝毫没把徐离秋放在眼里。
徐离秋哪受得了这个,自己被讹上了不说,还费劲巴力的点火熬药,到头来人家却活的这么自在,徐离秋感到自己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头上,马上就要失控了。
想想今天,在学院挨了一顿胖揍,回家之后又被骂的狗血淋头,现在又像个二百五使得伺候一个心术不正且设计害他的老叫花子,这使得徐离秋心中极度不平衡。
越想越气,越气越气,徐离秋走到屋中,把手中的药坛子重重的蹲在桌子上,气呼呼的对老乞丐道:“赶紧吃药,吃完滚蛋!”
老乞丐一听乐了,一咕噜坐起身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徐离秋,阴阳怪气道:“小子,怎么,你心中很不服?”
徐离秋一听,更生气了,有心揍他一顿,但是又不能下手,只好眼不见为净,转过头,不看他。
哪知道这老头不依不饶,自己在那嘀咕:“哎,可惜了得大酒楼,怎么摊上这么个傻小子,这还不得败家?手头没能耐也就算了,脑袋还不好使,脑袋不好使也就算了,脾气还不是人,你说说,这种人还能要吗,要是我啊,赶紧找个面条上吊就得了。想当年,我.....”
徐离秋越听越不是个味,越听火气越大,还没等老乞丐说完,徐离秋急眼了,一把抄过砂锅药坛子,里面是滚烫的药汤,连烫带坛子都扔向了老乞丐,大吼道:“去你大爷啊!”
老乞丐猥琐的笑容不减,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药汤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停住了,也不落地,就这么悬在空中,几个呼吸之后,汤水慢慢的飘进空中静止的药坛子,这一变故惊得徐离秋眼珠子都掉在地上了,原来这个老东西,真是个修士。
当最后一滴汤水流入药坛子之后,这个坛子慢悠悠的飘到徐离秋眼前,徐离秋呆呆的用手接住,半响没说话。
当徐离秋回过神来,一眼盯住老乞丐,问道:“你是真的是修士?”
老乞丐笑而不语。
“你是什么等阶的修士?”徐离秋再次问道。
老乞丐依然不语,微笑着看向徐离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