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溪一路悠哉地回到了听雨台,阿棋正无聊的坐在小荷塘边欣赏满池荷花。
方溪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小手附在阿棋眼睛上,怪怪地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阿棋自是吓了一跳,但这肯定也不是旁人,无奈地轻轻拿下方溪的手:“小姐,不用猜就是了。”
方溪嘟一嘟嘴,不满道:“真是无趣,你怎么不猜错一下。”
“都是奴婢的错,小姐可不要生气。”阿棋站起来,疑惑道:“小姐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不是阿棋坏心眼,以往去伺候大少爷的丫鬟小厮,是所有丫鬟小厮里最忙的。知道这位方小姐要去大少爷那,她还暗自出了一把汗,多么好的小姐,去了大少爷那恐怕是会‘尸骨全无’(原谅阿棋的知识库存量)。现在看到方溪这么快便回来了,难免惊讶,莫不是……
“小姐,您是不是犯了错误……要被……”
方溪也猜到了阿棋想要说什么,笑道:“想什么呢,我啊,好着呢”她扯着阿棋往正室走去,边说:“我要出去一趟,若是有人来寻我,就说我被大少爷叫着出府去了。”
方溪时时记着,明天就是方之凌离世一百日了。不管自己在哪里,为爹烧些纸,让爹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是必要的。正好林凌安出府了,还不带着她,给了她机会,买些纸钱明晚偷偷烧给爹吧。
方溪换回自己带来的棉布衣裳,非常严肃地拒绝阿棋的恳求:“阿棋,你在府里帮我隐瞒着,我才能够放心啊。”
“小姐,可是……”
“就这么说定了。”硬是没让阿棋跟着,方溪偷偷至偏门,说是大少爷唤她有事,很顺利地出来了。
方溪在乡间长大,整日待在侯府已经闷得难受,现在看到京城繁华的街道上琳琅满目的小物品,恨不能通通玩个遍。边兴奋地左右瞅瞅,边提醒着自己,还要赶回侯府,不能耽搁太长时间,方溪硬是压下了想要玩耍的心情。
卖冥纸的地方并不是那么好找,问了一个街边一个卖烧饼的大叔,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街:“那里拐进去,直走便是。”
这种地方往往不会在太繁华的地方,方溪不疑有他,沿着大叔指的路就过去。可是越往里走,路人越少,心里便警铃大作,方溪暗暗祈祷赶紧到达目的地,然后快些回去。脚步便快了许多。
可世道就是如此,往往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独自在街上,自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几个成日游手好闲的混混盯上了方溪,一个个眼范金光,摩拳擦掌。这模样,长大后必定美极,定能卖上个好价钱。
到嘴的羊不能跑了,混混们商议了一番,待方溪进入到小胡同,两人堵住胡同不让别人进来,一人悄悄靠近方溪。感觉到有人过来,方溪猛地回头,就看见一笑的极其猥琐的男子离她已不到十尺,那男子露出一口黄牙道:“丫头,跟爷走吧!”说罢,手里扬起一阵粉末洒向方溪。
方溪霎时反应过来,自不会傻傻地站在那等着粉末扑过来,她抬腿就朝胡同的另一头跑去,边跑边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混混们见这小丫头还呼救呢,不由得大笑出声:“死丫头,一条死胡同,看你还能往哪跑。”
“好好听爷的,也让你快活快活。”
方才没注意,看看前方竟是真的没路了,自己真是倒霉!眼下情况危急,看着三个男子逐渐靠近,方溪扯着嗓子喊:“我是侯府大少爷的丫鬟,你们还不赶紧走,小心我回去告诉大少爷,小心你们的脑袋!”
混混听了一愣,笑的更加猖狂:“那就更不能让你回去了。看你如此标志的脸,做人丫鬟岂不可惜了,只要听爷几个的话,可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方溪看着三个混混猖狂大笑的样子,心里着实着急的很,侯府的名号竟是不管用,不由怒斥道“你们竟如此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