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轻人出现在了丘九镇中,他背后斜背着一个奇怪的长方形大皮包,左手里还拎着一个白色的旅行包,一头清爽的短发,但刘海部分显得有些长,似乎有些刻意的遮住了额头。
年轻人右手拿着一张字条,嘴里还叼着一支点着的香烟,相当清秀的脸却紧皱着,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中的字条。
“见鬼,不会是坐过站了吧~早知道昨天就不吃那么多火锅和冰淇淋了,真是的,害得我拉肚子,王力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真是的,不就是娶到校花嘛,有什么好炫耀的~”
年轻人抱怨着,虽然语调显得很不屑,但是个人都能听出话语中的酸味,这家伙,明显很嫉妒很不甘心啊。
“啊!有了~”突然,年轻人看到了旁边路过的一位大婶,他就像见了救星似得,赶紧跑过去问路,如果真的坐过站那可就遭了。
“这位大婶,请问这里是丘九镇吗?”青年人一脸笑容的问着,显得非常礼貌谦和,但他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女人面前,千万别提“大婶”“大妈”“大娘”这些词汇,也许有些女人不会在意,但他面前这位显然不在此列。
“你叫谁大婶呢?啊?叫谁大婶呢?老娘我今年才二十五!你叫我大婶?”这位“美女”发飙了,抓起菜篮子劈头盖脸的对着年轻人就是一顿痛打,可怜的青年边挨打还一边吐,都满脸褶子了还二十五,您这也太早熟了吧?
好不容易扛过去一顿揍外带一顿恶心,青年忍着胃里的翻滚,以十分恶心的口吻甜腻腻的叫了一声“美女”,这才从“美女”的口中打听到了他现在的正确位置,好歹那位收了他两倍车费的黑车司机还没黑心到家,至少在正确的地方给他扔了下去,不然他现在就只能等下一班往回开的班车了。
送走了“美女”,年轻人趴在一旁的稻田旁边就开始吐,刚才那些话已经是他忍耐力的极限了,只要在稍微挑动一下,他恐怕就会当场吐出来。
不过,好歹忍住了,而且路也问到了,但是,好像名声已经传出来了呢。
青年看了一眼手上的地址,那上面赫然写着:“丘九镇丽华路147号张公泽”
这个青年就是那一家的男主人昨晚通过电话的“李琅邪道长”,他的真名叫李良,“琅邪”是他自己取的道号,专门用于掩人耳目。
而他本人,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灵师。。。。。。从者。。。。。。
所谓的灵师从者,其实就是见习灵师的意思,指的是那些对付灵与灵相的手段还不成熟,经验不够丰富的灵师,他们一般会跟着一些经验丰富的老灵师先进行学习与训练,在这段期间,那些老灵师就是他们的“习者”。
等到习者认为从者能够独当一面出师的时候,就会交付一个除灵任务,让从者单独去完成,如果任务成功,从者就会脱离从者之名,而转为“正职”灵师。
至于失败了嘛,不说也罢。
不过事实上,李良从发现自己能够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开始,就一直没人肯当他的习者,不是他不愿意学,而是没人教得了。
因为某些原因,李良天生就拥有比普通正职灵师还要更加强劲的“心力”,而心力这种东西,正是灵师们除灵的基础本领,只有有了心力,才能看到灵与灵相,也才能用各种工具,捕捉,驱赶,甚至灭除灵与灵相。
同时,心力本身也会吸引灵,灵这种生物会认为心力对它们的成长有好处而被心力强大者吸引,这本身不是什么坏事,因为灵也并非只会带来灾难,但如果拥有心力的人在某个地方待得时间太长,那么那个地方就会被吸引过来的灵包围甚至附着,成为所谓的“灵巢”,而灵巢在普通人间还有一个普遍被承认的叫法。
“鬼屋”。
李良的心力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他只要在任何地方呆上半年,那里就会成为灵巢。
甚至,李良的身体周围都无时无刻不被灵环绕,不过这些灵都是无害的。
所以,在他成年后,为了不让自己从小长大的孤儿院变成鬼屋,他只得搬离了那里,并在另一位灵师的指引下成为了一名灵师从者,没有习者的从者。
他搬到了一所郊区的廉租房里开始自学除灵,并且四处找除灵的工作来维持生计。
就这样,一干就是两年。
现在的他,只要自己不说,没人能猜得到他还是一名从者,因为他从心力到手段,已经不比任何正职灵师差了。
这一次的事件,李良已经在电话中听当事人说了个大概,但具体的东西还要等到了才能知道。
不过他却惊讶的发现,张公泽一家和他们住宅的名声好像已经在小镇中传扬了出去,连刚才那位“美女”都知道他们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甚至还满脸严肃的警告他不要去那里,让李良颇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良当然不可能不去,别的不说,他银行卡里的存款就是个大问题,如果不能解决这次事件,他恐怕就只能先找个地方打短工以维持生计了。
字条上的地址很详细,李良轻易的就找到了这户人家。
在小镇里,许多镇民都是自建的房屋,二层小楼,还有一个小院落。
他走上前去,轻轻敲门,然后一位穿着警服的中年人替他开了门。
“啊!是张所长,你好啊。”
这位开门的警察李良认识,他之前曾经帮助他破获过一起奇怪的盗窃案,那时他还不是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