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事体大,微臣左思右想,不得不陈情上表于陛下,趁事态尚不严峻之时,恳请陛下令刑部重理此案,以顾我朝法纪,以解陛下两难啊!
临表涕零,不知所云。”
程湘把信写完天也黑了,寻思没啥事了就洗洗睡了。
她也不等柳君昱了,这些日日天天起早贪黑没睡个好觉,搞的她眼眶子有有点青了,二十一岁的女人可不能熬夜,早早长了皱纹那还得了。反正柳君昱神出鬼没的也没啥动静,在她寒毒发作前就给她敲晕了,一点疼都试不着就过去了。
所以程湘睡着了,也不知道半夜时那一主一仆的对话:
当晚柳君昱跳窗之前,终于对睡了房顶好几宿的小澈开了口:
“她的寒毒不全是你害的,多半原因还是因为我,所以你也不用每日如此。”他说。
小澈闻言仍是不动,眼睛看了看柳君昱问道:“还需几日?”
“七日。”
七日后,柳君昱便可将程湘体内的寒毒驱除殆尽,原本等她体内‘火魂’自己融进其浑身经脉,在用‘冰魄’练气便可解了那夜夜锥心般的寒毒,只是柳君昱不想让程湘受那痛苦,不惜耗费自身功力,夜夜为其固脉驱毒。
“那我就再睡七日。”小澈又道:“主子,您知道我不想欠她的更不想欠你的,是我无用害她夜夜受苦,害你耗费功力至此。”
柳君昱叹息一声,又道:“小湘儿若知道你每晚如此,她会很难过,你有没有想过你将恩仇划得泾渭分明,日后该如何面对她,她又该怎样面对你。”
小澈闻言又看了看他,却没在说话。
柳君昱不再管她,翻身进了屋子。
果然程湘一夜好眠。
第二日,她去上早朝时,被自己顶头上司告了一大状。
吏部尚书姚风果真半只眼瞧不上程湘,以其‘第一天上班无故缺席而目无法纪规章制度’为由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弹劾她。
眼下谁不知这‘李无双’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陛下对其可是给予很高的期望又当统领又做侍郎的,怎地会如此不懂法纪,恃宠而骄?
秦睿脸色不太好看,程湘昨晚写给他的‘信’此时和一堆奏折堆在一起,还没时间看呢。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侍郎官因何缺席。
摄政王秦正也不明所以,前天夜里开始刑部大牢那边便一直不安分,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拨人试图劫狱,然而他调动了禁卫军都没能捕获之一二,忙碌一整天自然是不知道刑部那边的事,有李无双在那作掩护,刑部自己的人都没有知道这件事的。
所以程湘便大大方方认罪了。
“回陛下,微臣就此事已经上书在折子里,既然大家都在,那还请恕微臣直言,将昨日的事解释与陛下听听。”
“李爱卿不妨说来。”秦睿好奇。
“陛下,微臣有罪!”
秦睿不料程湘居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百官也是惊了一下。
“陛下,微臣昨日,昨日的确去赴任了。”她道。
“一派胡言!”姚疯子又喊:“李侍郎岂是在说老臣污蔑你!”
“尚书大人并没有污蔑微臣,只是尚书大人,微臣不明白,陛下与微臣问话,怎地您总爱插嘴打断!您家长没教过你这样做是很没礼貌的吗?”程湘也不看他,毕竟自己跪着呢,抬着头吵架没气势!
百官中有人低低的笑,笑那小侍郎还真是直言不讳,笑那老尚书吃瘪吃的老脸通红。
“你!……哼!”尚书大人甩袖。
“陛下,尚书大人没有污蔑微臣,但是微臣的的确确是去赴任了,只是……只是微臣去的是刑部……”程湘一脸尴尬的道。
“哦?”秦锐皱眉,百官也想不通,又问:“李爱卿为何去了刑部?”
“哎!”程湘叹了一口气,十分为难道:“陛下,微臣有罪,初来乍到的身边没几个能用的上的人,新雇的轿夫忒不中用,路不太识得也不告诉微臣,耽搁了好些时辰才将微臣拉到了门口,微臣当时心里一急就直接进去了。没想到进的居然是刑部!”
“哈哈哈……”秦锐听完居然笑了:“李爱卿啊李爱卿!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刑部门口那么大的字你没看见?”
“陛下果然料事如神!”程湘连忙拍马屁:“实不相瞒,微臣有眼疾,郎中说我是‘高度近视’,这东西离远了看都很模糊,当时臣也是太过匆忙,刑部门口那大字,还真没看见……”
“高度近视?这词倒新鲜,从前怎的没听李爱卿说起你有眼疾,眼睛这可是大事。”秦睿又道:“柳相,你最通医理,这‘高度近视’的眼疾,你可有法子治?”
柳君昱上前一步,揖礼道:“回陛下,臣确有法子治愈。”
程湘闻言又鄙视:死戏子撒谎都不打甭!
“那便辛苦柳相。”秦睿笑又看程湘:“既然是场误会,李爱卿就别拘着了,请起。”
“谢陛下开恩!”
“陛下!!!”
程湘那句话还没说完,姚疯子又不干了,只是有厨子撑腰,话都没让他说下去。
“姚尚书何必因着一点小事抓着不放,李爱卿已经道明了原因,此事也不能全怪他,这样吧,罚李侍郎一月俸禄,此事就此结束,别再提了。”
于是尚书大人再吃瘪,心里对程湘再次诅咒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