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车上往医院赶的心悠,脑海里一直重复莎姐刚刚跟她说的话。他俩闹僵之后的这些天里,李子音没日没夜地疯狂工作,不按时吃饭,还毫无节制地喝酒,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如此虐待自己的身体,结果昨天得了急性肠胃炎住院输液了。
心悠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出租车稍微慢一点或者赶上红灯停一下她都觉得是一种煎熬。她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飞到李子音身边去。那个在病床上受苦的人,是因为自己,才成现在这样的吗?
终于到了医院,心悠下了车就开始飞奔,直奔着李子音的病房去。进到医院后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心悠猛地停下来,回头看,却见杜若在身后朝她跑来。第一次见穿着白大褂的杜若,虽然他不是医生,但颇有点儿《恶作剧之吻》里江直树的味道。工作状态下的杜若,增了一种成熟、稳重、内敛的气质。
“悠悠,怎么了这么着急?生病了?”杜若关心地上下打量她。
“不是我,李子音生病了。怎么这么巧,就在你医院。我着急,就先不跟你聊了,有机会再联系啊!”边说心悠就又赶紧跑走了。
李心悠脸上毫不掩饰的焦急和担心,戳得杜若的心生疼。这个现在从他眼前跑走的姑娘,好像真的离他越来越远了,任他怎么努力靠近都没用。这难道就是报应?以前,心悠这样望着他的时候心情也如他现在这般难受吗?
来到李子音的病房前,心悠却又犹豫了。她进去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呢还是主动道个歉?好在李子音为她化解了这个尴尬的问题。心悠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一看,李子音正睡着。她赶紧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心悠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子音。他的面色苍白而虚弱,眉头轻蹙,即使在睡着都难掩脸上的疲惫。一只手露在外面,手背上插着针管,药液顺着塑料管一滴、一滴地流进他的身体里。心悠轻轻地伸出手,用指尖轻碰了一下李子音的手指。如今已经是初夏了,他的手却冰凉冰凉的。心悠慢慢地掀起一点被角,将李子音的手盖上。
她从前竟真的认为这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是无所不能,永远不会倒下的。无论是小时候还是他回来后,心悠一直是受李子音保护的那一个。
心悠想起,小时候,出去玩儿的时候李子音总会牵着她的手,走在她的外侧;小学时,班上有坏男生欺负她,是李子音把她护在身后,替她打架,告诉她“悠悠不怕,哥哥在”,结果他回家却被爸妈骂;摔倒时,是他把她扶起,替他擦干眼泪,轻声安慰她;有什么好吃的他总是第一时间偷偷塞给她;她跟哥哥吵架时,李子音永远向着自己这边……
虽然他只比自己大五岁,却像个小家长一样爱护她、陪伴她、教育她。李子音的关爱是润物细无声的,自己对于接受他的好太习惯了,习惯得竟然忽略了要心存感激;竟忘记了他也会伤心、也会难过、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也会需要别人的安慰与支持……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而已。
习惯得看不到他的存在,看不到他的真心,也没有意识到他在自己心里的分量。
心疼、感动、愧疚,百感交集。李子音过去为自己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儿,编成了一个温柔的大网,将李心悠的心紧紧地罩在了里面,再也逃不脱,也不想离开。李心悠的手轻轻地抚上李子音的脸,细细描摹着他的眉、他的眼、他挺翘的鼻、尖尖的下巴……如果此时李子音睁开眼,就会看到心悠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和依恋。情不自禁地,心悠俯下身轻轻吻住了李子音的额头。
心悠抬起头时却看到李子音正瞪大了双眼与自己对视。
他醒了?!
心悠害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起身就想跑。
李子音却拉住了她的手,一用力将自己拽向他,吻住了她的唇。
“嗯……”李子音动作快得心悠根本反应不过来,他温暖的大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后脑勺,固定住她无法逃脱。
刚开始,李子音只是试探性地轻轻啄吻。他每触碰一次,心悠的心就颤一下。等感觉到心悠渐渐适应了他的接触,李子音才逐渐加深了两人的吻。
他一下下吮吸着心悠肉肉的双唇,就好像这是世上最好吃的糖果,沉溺其中,欲罢不能。
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触碰,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尖似有若无地舔了一下心悠的上唇。瞬间,心悠浑身就像过电了一般酥麻。
“啊!”心悠一惊,不由得轻呼。
李子音稍稍放开心悠,用自己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侧脸。四目相对,心悠感觉他明亮的双眸中似星空般闪烁。
趁着心悠呆愣的空隙,李子音再一次吻了上来,还顺势把舌头伸进了心悠的口中。“轰”的一声,心悠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的注意力只能感受到李子音的舌头。他的舌头轻舔着她的上颚,缠住她躲闪的舌略带狂野地吸吮。李子音一次次的撩拨,让心悠觉得心里发痒却又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