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康安拿起从断腕上摘下的玉镯,诡异的碧绿色上还染着晏之湄的血,耳边还有晏之湄虽然虚弱却满含恨意的诅咒:“皇天后土在上,我晏之湄如坠地狱,也定要从地狱断腕爬回来,让你们不得好死!”鲜血染红了晏之湄躺着的地面……
明明阳光普照,但整个破败的工厂里的人却分明感到了从脊椎盘旋而上的阴寒之意……
“东西拿到手了?”窗外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将工厂内震住的人从寒意中清醒过来。
晏康安眼神一亮,连忙走出工厂,来到外面,后面的人也鱼贯而出,只剩下故意留下的晏舒舒和血将流尽的晏之湄。
晏之湄已然听不到外面的晏康安和那苍老声音的人在谈论什么,因为失血过多,她甚至看不清晏舒舒那张一直装着柔弱的脸上此刻满怀的恶意,只隐隐听她嚣张的话语。
“晏之湄,终于让我等到了今天,明明我比你大,却要叫你姐姐;明明我与怀信两情相悦,成为他未婚妻的却是你;明明你只是个无母,父亲又不爱的人,却整天高傲着张脸,我知道你一直都鄙视我,没有正眼瞧过我。可是,今天躺在这里快要死了的人,却是你。”
晏之湄感觉连她的声音都要听不清了,仅凭心中的恨意一直撑着仅剩的清明。
“我要感谢你短命的母亲,将那么贵重的手镯留给你,要不然,也不会让我找到如此大好的机会除掉你,咯咯咯……”说到这里晏舒舒扭曲的脸上不禁露出笑意甚至忍不住笑出声。
“看着你好可怜,让姐姐帮你解脱可好?我终于有一次,当你的姐姐了……”
晏舒舒有些开心,轻轻拿起旁边的匕首,双手握紧,向晏之湄的心脏插去……
“是这个,果真是这个,这可是储物法宝啊!”那苍老声音的主人却是个刚刚成年的长得阴柔小伙子,此时,他拿着那玉镯,双手都有点颤抖。
晏康安没听清他说什么,只垂涎着上前问道:“如若无错,前辈之前答应晚辈的事……”
被他成为前辈的弱冠少年心中有些不耐,头一歪,他身后的像道观里梳着髻的少年便上前给了晏康安一只没有巴掌大的瓷瓶和一个保险箱,晏康安连忙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一样激动的接下瓷瓶,看都没看那皮箱。
而那皮箱被苏烟娆、白怀信拿到一旁打开核验,那里面装着的分明是数不清的钱财……
没有搭理晏康安等人,那外表年轻,声音却苍老似耄耋老翁的少年正小心翼翼将神识向玉镯中探去……
突然他直接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在了胸膛上,倒着便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捂着胸口吐了好几口鲜血,他身旁的道童大惊,连忙上前想要扶起他。
晏康安等人也不由下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瓷瓶和箱子合上,抬头看去。
只见那少年之前手中拿着的手镯翠光乍射,正飘在空中不住旋转着,从中如烟般飘出一个似古代穿着姿容绝美如画上走出来的女子,仔细看去,那女子竟没有影子,而她浑身竟也是透明的,透过她的身影能清楚的看到她背后的景色。
那女子长相绝美,气质却如寒霜般清冷,墨色长发如瀑布般倾泻在身后,如果仔细看,晏之湄的长相与她甚为相似,此时她与晏之湄如出一辙的杏眼中正盛满怒火,数道冰绳腾空而来便将所有人绑住,一道青烟似的便消失在众人眼前,进了工厂内。
“玉尘……”完全没有抵抗力的晏康安见了那女子后,眼神不禁开始失神,嘴里不自觉的说着什么。
晏之湄只觉得晏舒舒那一刀似乎也没给她造成什么疼痛,因过多的失血和供血不足,她呼吸已弱,痛感全消,按照晏舒舒的话,也许她真的解脱了……
那冰霜般的女子进到工厂里时,除了正扭曲欢畅的晏舒舒,晏之湄已然没有了呼吸。
她脸一白,脚上不由踉跄了下,身体看起来更为透明了。
终是来晚了么?
颤抖着手摸了摸晏之湄渐渐失去温度的脸庞,女子面庞有泪落下,泪珠未坠到地上便已消散……
罢了罢了,自己造的孽,就由自己来弥补吧。
“今天上午,在之江市郊区一家废弃煤矿工厂发生了巨大爆炸,造成了9人死亡,据专家推断事故原因应是未及时排除的工业炸药造成,而废旧工厂内为何会有人出没,还有待更为详细的侦查。本台记者将进一步跟踪采访,之江电视台之江新闻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