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后,医生一剪开已经黏在李颀身上的校服,露出满是水泡的后背,李菲露立刻红了眼。
晏之湄也皱起了眉。这水可是够烫的,如果不是李颀,躺在病床上的可就是她了。
所以晏之湄趁着李菲露没看到的时候自觉的去缴了药费。
回来时,医生正在给李颀背上涂些药,又开了一些口服药给他。但是医生说,李颀的烫伤只是看起来严重,毕竟有衣服挡了一下,一个月左右就会好的,而伤好之后也不会留疤。
已经上药了的李颀感觉没有那么疼了,趴在床上,转过头看李菲露和缴费回来的晏之湄两人都一脸沉重的样子,不禁想笑:“你们两个表情这么沉重做什么,我自己的伤我自己也知道,一定不会留疤的。小伤而已,不用这么放心上。”
闻言,晏之湄又有些歉意的说道:“都是为了帮我,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真是抱歉。”
李菲露眼泪流了下来,她倒是没有怨晏之湄,毕竟换做是自己的话也会替好友挡下飞过来的热茶,而且晏之湄是两人请进来的客人,谁能想到在自己家的店里竟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只是心疼她哥,从小到大何曾没有受过这样的伤。
“这怎么能怨你,都是飞来横祸,舅舅家这什么茶楼啊,连个人都管不明白!我要告诉舅舅!”李菲露想想就怒从中来。
“诶,菲露!怎么说话的,你是小孩子么,一有事就会告状!”李颀收了笑容,声音有些严厉的教训李菲露。
李菲露见哥哥有些生气了,有些不服气,但是也没再说什么,一梗修长的脖颈,转过头自己生起了闷气。
正当病房里陷入了尴尬的气氛中,晏之湄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晏之湄借机走出来病房,一看是晏宅的座机号码,难道这是看天都黑了而她还没有回家,催她回家?不过她不是和晏舒舒讲过会晚些回家么?
会是谁呢?苏烟娆母女巴不得她在外面自生自灭,晏康安自那次关心下她也没有下文了。所以,这个家里还有谁会关心她在哪里?
除非……
晏之湄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了苏烟娆故作关心的声音:“之湄,你这是去做什么了?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我们舒舒可是早就到家了。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学那些坏毛病,你可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夫的人。”
果然,这母女俩看起来是又想作妖了。
原来吃晚饭的时候晏康安见晏之湄没在,便随口问了一下她怎么不在。晏舒舒连忙搁下了筷子,对晏康安转述了晏之湄的话,只不过在其间加了些词汇:“哦,忘了和爸爸说了,姐姐说要和同学去吃完饭,不过……那些同学我听说都是些男生……嗯…也许只是我听错了呢。”捂住了嘴,晏舒舒向晏康安表达自己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然后又放下手拿起筷子一边夹起菜,一边又状似不经意的加了一句:“不过我看姐姐异性缘蛮好的,我好羡慕姐姐啊,可以吸引那么多男孩子。”说完还做出很羡慕的表情。
于是晏之湄的话就被晏舒舒这样“如实”转述给了晏康安。
而苏烟娆也赶紧添些油加几滴醋:“哎,舒舒你可不能学之湄啊,咱们这种人家的女孩儿,怎么能与男生走的那么近?对了,之湄可是有未婚夫白少爷的人啊。”
果然一说到了白怀信的身上,简直搔到了晏康安的痒处,晏康安立刻黑了脸:“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女孩子这么晚不回家成什么样子!”
于是就有了晏之湄接电话后苏烟娆的语重心长。
晏之湄一听她矫揉造作的声音就知道晏康安一定在她旁边。她也不想在外面与苏烟娆多在电话里讲些什么,只说了句马上回,就挂了电话。
徒留苏烟娆拿着被挂断的电话向晏康安诉苦:“老公,你看,你看这孩子什么态度,我还没有说什么呢,就挂了我的电话。我就知道,这孩子和我一直都不亲,我辛辛苦苦将她养大,待她和舒舒没有任何差别啊,她……”
晏康安一看苏烟娆委屈的唠叨起来,脑袋有些大,也没怎么吃饭。只能说等晏之湄回来他会教训她的,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回书房了。
不过心中的确对晏之湄起了不满,难不成这孩子身体好点儿后,性子竟叛逆起来了?
而此时“性格叛逆”、“非常吸引男孩儿”的晏之湄也有些忧愁。
天色已晚,李颀的舅舅到了之后,晏之湄又对李颀舅舅道了谢,毕竟是李颀的长辈,人家外甥救了自己,总要对长辈道声谢,才显得有礼貌。
李颀舅舅倒是没对一个小姑娘说什么,自己的店里出了事,伤了自己的外甥,他还哪有老脸怪人家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