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舒斯特很感谢我们能在他们十分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此时,他无意间看到了议会厅里挂着的双首八翼凤凰旗,诧异地问:“这是谁的旗?”
“这是‘不死联盟兄弟会’的旗帜。”我说。
他走到旗帜前,显得很好奇,“‘不死联盟兄弟会’是什么?”
“是我们这个组织的新名字,我们已经与猎魔人联合成一支队伍了,准备与‘黑羽翼’对抗到底。不过你请放心,我还是誓死忠于‘血天使’组织。”
舒斯特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这是背叛,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你先不要激动。”弗兰克说,“我们并没有背叛‘血天使’。”
“私自与猎魔人联合成立组织,这个问题很严重。”
“舒斯特。”我说,“也许你在这儿过一段时间之后,你才能了解这里的环境,事情对你来说来得很突然,我想你会慢慢适应的,这可是为你好,我敢向你保证,这绝不是背叛。”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我要马上离开这里,弗拉基米尔,我们走。”
“站住。”沃克尔一边带着几名“盗尸者”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想去给敌人通风报信,没那么容易。”
“你想干什么?”弗拉基米尔那高大的身躯站在沃克尔跟前,“想打架吗?”
“够了。”我大喊一声,“沃克尔,放他们走。”
沃克尔这才勉强给他们让开路。
本以为两位新人不会这么轻易离开,结果他们真的要离开。看着两位新人离开的身影,大家的眼睛里都充满了不舍。最后,我咬紧牙关说:“让他们走吧。”
沃克尔可能是担心一旦舒斯特被“黑羽翼”或其他组织抓了之后,会供出我们的具体位置和实际情况。沃克尔悄悄对我说:“刚才就应该宰了他们,一旦他们投敌,后果将不堪设想。”
“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的直接将舒斯特杀死。”弗兰克说,“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被敌人逮到,就算我看到了,我也不会帮他们。”
目前,我无权处置舒斯特和弗拉基米尔,他们虽然已经离开,但如果他们企图背叛我们或“血天使”,我们绝不会饶恕他们。
接下里的几周里,姑娘们组织起来在城堡里打扫灰尘;男士们也组织起来到院内打扫落叶;每天旁晚,地下射击场就会有人去练习射击;安东尼和沃克尔对病毒疫苗的研究始终没有停止;我时常一个人去山下的瑞士小镇去观看少年足球队的比赛,体会一下少年时代的快乐。
最近一直没有大事发生,这里的一切都很安定,没有来捣乱的大天使,路西法也没出现。
我现在只想亲眼看到暗元素碎片被毁掉,不希望它落到任何人的手里,也希望路西法履行他的诺言,成为正义的化身。
有一天,天气不佳,不远处山顶的阴云中偶尔发出滚滚雷声,接着就能听到稀稀拉拉的雨滴击打砖瓦与玻璃的声音。我和伊莎贝尔在长廊望着被春雨覆盖着的美景。“春天的雨和冬天的雪是艾利亚斯最美的景色。”我说。
“很有诗情画意。”伊莎贝尔说。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最讨厌下雨,后来我慢慢意识到,水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元素,它象征着生命与存活。”看着外面的雨下个不停,我的脑海中渐渐出现了几千年前罂粟岛上战争惨烈的某一天。我努力将那一幕从我的脑海中甩开,可那个战争之夜总是与眼前的雨景发生重叠,使我分辨不出实景和回忆。
“怎么了?”伊莎贝尔对我的举动感到奇怪,“你看到什么了?”
我又大胆地将目光对准远处的山峦,此时此刻,几千年前在罂粟岛上的战争之夜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看到了‘血天使’与‘黑羽翼’在进行惨烈的厮杀,那绝对是一场血与意志的比拼,当时有很多人都知道自己将不会活着看到战争结束。我还看到了战争持续到天亮的那一刻时,阳光穿过破裂的云层,像竞技场上的裁判一样终止了双方的比赛。没来得及躲闪阳光的吸血鬼都被活活烤焦,而我那喝了圣血的父亲却站在阳光下毫发未损。他看着我。看着我。他的脸渐渐变成了我的摸样。“不,这是怎么回事?”我惊叫道。
伊莎贝尔很惊讶,“阿历克斯,你怎么了?”
我能听到伊莎贝尔喊我的声音,却看不到她本人,我的周围还是一片战场,到处都是死尸和残剑断戟。可怕啊!这场幻觉未免也太真了吧?我始终摆脱不了这样的幻觉。这时,我看到了那个由我父亲变成的我走上前来对我说:“阿历克斯,这场战争本不该有。”
此时,一具穿铠甲的骷髅站起来对我说:“小子,我叫埃尔曼·斯坦格,看看这里都成什么样子了,这都是你父亲干的,你还在帮他寻找暗元素碎片,难道你嫌他的野心还不够大吗?”
另一具骷髅从土里钻了出来,只露出腰部以上的部分,他对我说:“我叫法兰卡·谢尔尼,阿历克斯,你想回来吗?我等着你,看看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把我杀死的。”同时,那具骷髅的脸上很快长满血肉,完全恢复了人形,然后从土坑里艰难地爬了出来,而我父亲变得那个我又变回了我父亲的模样,他来到那个叫法兰卡的吸血鬼身边,将剑刺入了他的背部,然后将他的头部割下,提在手里想提煤油灯一样在我面前摇晃,但法兰卡的头还活着,他的嘴角带有一丝鲜血,目光凶煞,恶狠狠地对我说:“记着我的脸,我叫法兰卡·谢尔尼,我的尸体已经找不到了,我的头至今还在维塔克墓园的地下墓穴,看看你父亲干的好事,他连一具像样的尸体也不给我留。”说完,他又变成了一具骷髅,在微风中消失了。
我的幻觉也随即消失,我不知道这个幻觉到底过了多长时间,而此时的天空已经放晴,我尽情感受迎面扑来的新鲜空气,清爽的空气使我暂时忘记了那段恐怖的幻觉。
为了不使幻觉重新浮现,伊莎贝尔送我回到房间。“你刚才在想什么?”她好奇地问,“好像有心事。”
“我只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
“不要胡思乱想了,失去的必定无法追回,幸存的一定要珍惜。”
我看了她一眼,我曾经失去过她,我不想再失去她,现在更要好好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一下子抱住了她,“我不想失去你。”
“亲爱的,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对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