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芜纭连忙想要将那妇人拉起来,“孩子生病了就应该看大夫,你这是要带着孩子去死吗?”
芜纭的话已经十分重,只见那妇人抬起了头,芜纭才惊觉,那妇人已经泪流满面。芜纭愣住了,喃喃道:“你哭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让哥儿,”芜纭觉得这一声轻不可闻,但是自己竟然被叫得心痛了起来。
“我就是要带着他去死。”妇人的声音好像不是从脚下传来,而是从要生与死的远方悠悠飘来。芜纭怔住了。
“若是我死,我情愿死一千次一万次,换我的孩子一次不死,但是我做不到,让哥儿,他生来就不是我的孩子。”那妇人露出了半个雪白的胸脯,满怀爱怜地看着那个孩。
“他要死了。”
一个母亲到底要经历万千痛苦才能将孩子的生死告诉一个陌生人。
“他。。。”芜纭觉得自己的话被卡在了嗓子里面。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从没有见到过他。但是,今天早上大夫告诉我他要死了,我的孩子。让哥儿,我的孩子要死了。”
“所以。。。。”芜纭卡在喉咙里面的声音让她知道了夫人想要说什么。
“他们都说他死了,我不信,我真的不信,让哥儿,我真是一点也不信。就像你永远相信将军是活着的是不是?让哥儿,我要带着他去见他父亲的最后一面,我想了一整天,也抱了他一整天。我必须这样做,让哥儿,你得让我出去。”
芜纭从来没有做过一件没有把握的事,但是这件事例外。
黑暗中,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准备两匹马,我要一同和她出城。”
至于当时众人的反应在芜纭的记忆中已经很暗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接下来的浓墨重彩的经历。
是的,浓墨重彩的经历。芜纭自认是有心理准备的,她很小就上过战场,甚至自认为对接下来的事情是有把握的,但是老天总是会捉弄人的。
芜纭在一愣神的时间里面就想了这多,再次回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人群的中间,只见那原来让人群骚动的一个躺在地上的一动不动的小乞儿,是刚才被推到在地的那一个!
他没有呼吸了!
“杀,杀人了!”围观的群众惊慌地叫出了声。
“谁干的?”芜纭听见了自己哑着嗓子问,好像这一刻自己是在战场之上。
围观的人被少女身上的杀气喝住,忍不住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在路的尽头,芜纭看见了一点飘舞的红衣。
芜纭追了上去,正如同当初她毅然决然跟着妇人出了城,直奔了战场。
这亦是一次战场!
那一刻,芜纭忘记了焉红,忘记了小厮,丫鬟,出城和觉源寺。直奔那远处的红色。
那几个红衣女子走得十分迅速,看来还用上了轻功,芜纭起先是一头热想要追上,但是追过了几条街之后,发现对方最街道十分熟悉,而且自己的速度快,对方也快,若是自己慢了,不一会儿又能够看见对方。
难打她们是有意引着她去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