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琉说的时候,燕绾一直在沉思,燕绾想起了自己在蜀中的茶坊中看见的姚润丰,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那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翠琉好像是看出了自家小姐的所想,于是补充道:“咱们的人好不容易才潜进去了,原本对于这个一夕风月这个楼里,咱们并没有多少注意,所以潜进去的时候还差点出了点乱子,如今只是看到那个韩家的人给那个小椽儿嘱咐说要给少爷好好养着。”
燕绾挑眉。
“所以这也就是奇怪的地方了,”翠琉道,“韩家的人怎么会去嘱咐这个妓女要给少爷好好养着呢?咱们可是看得实实在在的,那几个来找小椽儿的婆子可都是姚家的人,但是那些婆子前脚刚走,就看见了韩家的人,韩家的人怎么回去嘱咐一个怀了别家的人的孩子的妓女好好养胎呢。”
燕绾笑道:“这一点你难道还不知道吗?韩云都和姚润丰的铁关系可是在京城都是没有人不知道的。”
翠琉撇嘴:“不过是一群二世祖罢了,仗着自己祖上的功劳,在京中横行霸道,目中无人,却不知道浮华富贵不过是过往云烟,尤其是这样的身份,若是自己的家中哪一日不知道到了什么霉,我瞧着今日的什么猫公子,狗公子都得饿死街头。”
燕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怎么就说小椽儿的孩子就不是姚润丰的呢?”
“这就是薄娘的厉害的地方了,要知道一夕风月可是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的,就算是之前很少注意,但是薄娘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这可不就是叫咱们给查出来的嘛。那个小椽儿如今大着肚子,薄娘可是一眼就看出来的,若是从月份上面看上去的话,绝对不是在姚润丰离开了京城的那段时间里面怀上的,何况当时文心还悄悄派人在小椽儿熟睡的时候给小椽儿把过了脉的,确实不是,她怀孕的时候,姚润丰已经离开了京城了。”
燕绾笑出了声:“千里迢迢怀了一个孩子,难怪薄娘说有意思,然后呢?是谁给这个小椽儿胆子敢瞒天过海的?”
翠琉也笑道:“这才是真正有趣的地方,虽然咱们不能从把脉里面看出来这个孩子是谁的,但是薄娘说了,八成就是韩家的。要知道,咱们楼里面这几个公子还是经常来得,咱们冷眼看着,这几个公子的关系可是好的,但是就算是好,大家可都没觉得韩公子是一个可以为了朋友如此两肋插刀的人。”
“这么说,那个小椽儿的孩子就很有可能是韩云都的?”燕绾有些意料之中,但是又有点不敢置信,笑说,“这摊子事,这京城的事!”
燕绾想了想,说:“韩云都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且不说有这么大的风险,这对韩云都有什么好处呢?他们那样的人家,就算是在外面有一两个私生的孩子又怎么样呢?何况韩家老太太的雷霆手段,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是能够摆平的。有点意思了。”
“那姚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听见燕绾这么问,翠琉道:“姚家就是忽然就派了人来,之前也没有什么风声,更没有什么动作,而且姚润丰本人也没有什么消息,听说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姚润丰的人了,姚尚书这阵子在朝堂上好像不是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