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不算太黑,今天是十六,月亮很大,天又很晴朗,子木定了定睛,透过门缝朝院内望去。
这宅子在外面看很是破旧,像一座荒宅一样,但院内却收拾得很干净,院内有棵大榕树,榕树下站着一个人,正是引子木前来的黑影。
子木半天听不见里面说话,但见黑影熟练的朝房间内跪拜,似乎屋子里还有人?
由于门缝的宽度有限,子木看不到周围,不能确定这院子里其它地方是否藏了人。
子木又仔细听了一会儿,见无任何动静,便悄然跃上墙围,打算一探究竟。
如果院子里就这两个人,他就要进来会会,问问他们这么晚带自己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如果院子里还有其他的埋伏,他便立刻跳墙离去,自可全身而退。
子木翻身上了围墙,弯腰藏于瓦后,见院子除了那棵大树外还有一口水井,水井边上放着几口破旧的水缸,那水缸的大小,藏个儿童还可以,万万藏不下成年人。
子木正在想自己要不要现身,便听那黑影朗声说道:“小姐仰慕晶木系子木少主仁侠高义,英雄了得,命小人邀请子木少主赴敝院一叙,以表钦敬之心。”
子木跳下围墙还礼道:“岂敢,岂敢!不知小姐名讳如何称呼?”
那黑影道:“小姐姓幽,闺名不敢擅称。”
子木听出这个黑影乃是一个女人,刚才屋内问话的也是一个女子,两个女子在夜间竟用原音与自己对话,足见相待之诚,心中便放下戒备。
子木道:“我今日初到初白郡,不曾与你们见过面,却让你们赞不绝口的夸奖于我,实在有愧。姑娘又深夜引我而来,只怕多有不便。”
那黑影道:“知道你是君子,定不会做出出格之事,我家小姐心仪你已久,今夜若不见你,只怕你这一离去,不知又何时能在见面了。我家小姐只想请你饮三杯水酒,了尽地主之谊。”
子木一想到这位小姐姓幽,便隐约觉得他是幽老爷子一脉,即使不是,定也与其有些瓜葛,既然她们深夜有请,定是有事,便道:“既是如此,却之不恭,自当造访。”
那黑影大喜,立马前面引路,带着子木来到屋里。
顺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子木随着黑影进了屋,掌灯后子木看到屋内的景致,正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壁画,壁画上是一座府宅,周围小河围绕,河边满是绿柳,在冥沙漠一带竟能见到这等江南风景的壁画,子木为之胸襟一爽。
子木正站在那里欣赏,西间的房门打开了,那位姓幽的小姐穿着一身男装,从里面走了出来。
幽小姐上前行礼,朗声道:“子木少主今夜驾临兴齐小院,当真是蓬荜生辉,子木少主请坐。”她虽第一次与子木见面,但却似与子木相识已久,不须询问,便随口道出子木喜好的茶饮。
那黑影下去泡茶了。
子木一怔,忍不住便问:“幽小姐,你知道我的名字不奇怪,但是你对我的饮食习性竟也如此了解,难道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幽小姐微笑道:“子木少主名满仁界,谁人不知闻?至于你的喜好嘛!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用点心,稍微一打探,便可知道了,你是我的客人,我要这点常识都没有,又怎么好意思半夜邀你而来。”
子木一听竟也无话反驳,心下想道:“虽说这幽小姐做男装打扮,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又是深夜,独处一室,虽然什么也不做,但要传出去,坏了小姐的名分不说,让凤鸣误解也是不好。”
当即他也不在礼让,而是直接问道:“我想幽小姐深夜引我而来,必有要事,咱们也就不必恭维客套了,还请直言。”
幽小姐掩面笑道:“我就怕子木少主不便,便叫小环扮男装穿夜行衣引你过来,自己也穿男装与你对坐,但声音万万不能造假,否则便成了我欺骗于你,看来你还是介意我们的性别?”
幽小姐在说话的时候,子木将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一副字画上,字画上笔锋婉转,颇有妩媚之势,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笔,他在心中诵读字画之意,皆是女子待字闺中,一腔报复不得施展的哀怨,诵读到最后,只见字画上提名:云深幽兴齐抒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