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北惊奇地喊道:“你是谁!”
“我是天地间的精灵,如果你有胆量的话就下山来,通过了考验,我将赋予你神圣的力量。”
“我要去哪里!”
天空没有回答。力北便骑上天狼,狂奔下山,守卫根本拦截不住。力北下得山来,高声喊道:“我下来了,你快出来!”天空仍旧没有回答,他又喊了几遍,依旧没有回音。只见林子里有些火亮阴冷的眼睛,听见他们在呵呵的冷笑,步伐轻稳有力。
不一会儿,见为首的三人穿着长袍,上面绣着九婴图纹,除了脸上其他露出肌肤的地方都缠着绷带,笑容时分的狰狞。他们一个脖子上搭着七节鞭,另一个则是穿着黑袍,敞着怀露着绷带,戴着骷髅项链,赤手空拳。最诡异最年轻的那人,是用红手帕遮住的脸的,头发也跟女儿家的一样柔顺,他手持宝剑,名叫叶幽欢。因从小与诺雅一块长大,也是个爱抹胭脂的花样美男子。
这三人是灵族的阴阳使者,其余为古尸兵中的独眼狂客,皆是身穿破烂黑袍,也是绷带包裹,但只露着一只眼睛,他们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有骷髅杖、哭丧棒、铁链神钩、双拐子、铁尺等等。
叶幽欢冷笑道:“这就是有着狂式血统的人么?虽然是个小鬼,但气质果然非同凡响。不过你们的称呼太奇怪了,不应该是姓氏的‘氏’吗,毕竟是刑天的后人嘛!难道你们在隐藏什么,还是害怕被我们追杀?真是弱小的种族呀!”
力北颤抖道:“你们是谁?”话刚说完,只见一个古尸兵晃在他身后,手中的铁链早已将他捆住,那黑亮的钩子正掐住他的喉咙。此时天狼大怒,飞赴过去。那人甩出七节鞭,竟能变长,缠住狼头,费尽了力气。
叶幽欢激动道:“果然是只猛兽!”
古尸兵忙即将手中兵器插在地上,各自念法,但见几束光芒在地上画了个风车形,一个“浑罗法阵”即出,只听天狼怒吼,就将被变小,最后变成了一粒石丸。古尸兵把力北扛在肩上径自离去,沿途只是冷笑道:“把狂式血统的人炼成药丸,吃了后一定很过瘾!”
他们驾云几时,落在一个山头,走了几条隐蔽的山路,来到一处樗栎丛生的地方。这里有几座土屋,一堆柴薪,和一株枣树,拴着一只狼狗。他们把力北丢进黑屋里,下了个结界。于此离去,腾云不知几里路后,落于山中,进入一间屋内。只见叶幽欢道:“血魔,我们已将北宫是也的小儿子抓来关在牢里,就等你起火生炉了!”
血魔乃是一个四旬老头,他坐在躺椅上扇着苇叶团扇,眯着眼道:“夜深了,明日再起火。”
“别耽误了大事,否则你将被囚禁在不见天日的食人谷内。”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我自有分寸。”
叶幽欢吩咐手下道:“你们留下,听他差遣,千万别误了中宫大人的命令。”继而又对血魔笑道:“您老好生休息,我们就在山顶上把守。”说完,转身离去。
力北被丢进黑屋后,因尸兵收了铁链能自由行动,这里面有火把,室内敞亮。见茅草堆里坐着一位跟他年纪相仿的女孩,衣着华贵,像是富家千金。那女孩竟露出了天真灿烂的笑容看着他说:“你也被抓进来了?”力北不吭声,只是点点头。他走到墙边,握紧拳头,提起灵气,猛地砸拳,只是空费力气,毫无见色。
小女孩见他恼火,又不喊救命,在一旁咯咯地直笑。力北羞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他坐在门口看着天,心里害怕又不敢说。小女孩也是如此,她也害怕,但这几天来她哭够了,认命了,心情开朗了许多。可是天不如此,只见:
火映帘栊月映沙,交光夜色远天涯。
阴风秋冤寒窗影,老树春残落叶杈。
山笼乌云花笼雾,水流苍浪气流霞。
不消红蜡猿啼泪,晓破晴长也是它。
女孩抱着腿,很害怕,却笑道:“我叫友儿。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我叫力北,法冥山人。”
女孩眼里含着泪花笑道:“他们把孩子丢进炉子里,好可怕呀!”
“我一定能出去。”他想到死就不甘心,攥紧拳头,跳起来对着窗户猛地一打,只听“碰”的一声,窗口如玻璃一样被打碎掉了。他跳出去,不幸划伤了腿,忍着痛就跑。谁料那只大狗挣脱铁链飞扑过来,将他扑倒在地狂咬。霎时跑来了古尸兵,提起他扔进屋里,踹了几脚,骂了几句,修复了结界后才离开。
友儿跑过去扶起他,见他瞪着眼咬着牙,只是不说话。这一夜他一点也不消停,又跑了三四次,弄得遍体鳞伤,但最终都被抓回来了。古尸兵嫌他麻烦,就用铁链圈住他的脖子,拴在了门口的石块上。明早起来,也不给饭吃。但他还是隐忍着,一声不吭,那双锐利的眼睛似乎在说着早晚会复仇。
“你真不听话!”友儿把干粮偷偷给他笑道。
力北不说话。小女孩见他衣服破烂,就把项链摘下来给他戴上,笑道:“你逃出去后,把它卖了能买吃的。”力北见这东西是银白色的,明显是女孩子家戴的,羞红着脸又不敢摘下来。他问道:“你家是哪?”
“我家在一片杜鹃林里,叫红花谷。”
这时听见血魔在外边吩咐道:“把这俩孩子带到炉边,我要炼丹。”古尸兵遂进门解开铁链,押着他们去炼丹房。
无过多时,力北见有机可乘,忙挣出身来拼命地往外跑,翻出墙外,钻进草丛,一点也不敢出声。一路上脑子里总浮现出友儿的笑容,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又放心不下。他抓耳挠腮,拔草踢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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