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三方联盟达成,共同探索地下皇陵,并破坏阴阳法界,还后世一个太平天下吧!”洛青呵呵笑道。
“三方——你是说还有人族?”
“没错。水尤梦那里就交给我了,你只管好好养伤。”
“那蓝色妖姬呢?她不会无视我们的举动。”
“那是你们的要考虑的事,反正她不会对我动手。”
“我要好好教育我儿子,冒险的把戏你们自个玩吧!但是你要明白,联盟总会有分歧,我派出的是东方天佑,无论三军盟主是谁,不要打败仗让人家看笑话。”他从不服老,现在却如同天涯老人一般。
“这是口头商议,行动起来特别麻烦,结果难以预料,说不定中途就被人吞并了呢!”
二人叙旧多时,各自回府。
教主来到法冥山后见气氛诡幻,异样宁静,到处充斥着忧伤的气息,像是女人含泪啼哭的脸。他先安慰了妻子,交代了军情要事。妻子见他异于往常,见力北在身边,又难以启齿,只能看着他带着力北去了三道教的密室。其他的事毫不过问,却也失算于此,他做事从来没有这么仓促过。
王妙菡自**于天佑后,就不在是那个顽皮的丫头,如今专心学习纺绩井臼之事,虽然端庄有礼,但缺于人情事故,疏于练达,不知柳新柔已对她恨之入骨,以致处处碰壁,每每伤心,经常深居不出,已从顽皮的精灵变成了闺中怨女。
她听得父亲归西,一时哭昏了头脑卧病不起,每日茶饭不思,闭门不出。待灵柩运来,冲出房门抱棺而哭,心中委屈也如云开泉涌流之不尽,难免孤独愤世,无所依靠。晴川几经安慰终扶她回房。在伴宿之夕又色若死灰,侍女焦急苦劝难行。天佑忙于兵事,又兼柳新柔常伴左右,难以哄她开心,只得在七连山练兵排阵。柳新柔则是虚情假意,坐夜服丧,与她同眠共枕,赚的信任宛如闺蜜。她吩咐丫鬟做些米粥,亲自照料。几天下来,相安无事,至头七一夜,制备佳肴安于灵前。两人回房后新柔劝她吃点莲子羹以便早点安歇。她就此抹泪就寝,却于三更吐血身亡。
新柔故作惊慌之态,喊叫侍女,派人招医救治,却支开闲杂人等。她万万没想到,来人有百岁之龄,白发如雪,浓眉大眼,胡须垂到胸口,气质温和。他叫太史道翁,是新生人开帮立派的老臣,为行军大夫,与泪蝴蝶、王木山、四老将相以及三道教护法“枯风老祖”相交甚厚。
新柔忽地面带冷色,眼气逼人,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他知是中毒而亡,已猜的八九分,为保性命长叹一声道:“小姐体弱多病,伤心过度而死。”
新柔给予银两,冷笑道:“有劳了,下去吧!”
他仓皇退下,不及收拾行李,嘱咐孙子携带家眷逃离此处,他则径自上山,于路悲痛道:“杀我侄女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王妙菡惨死岂能不替她伸冤报仇,因怒火攻心也没多想也未稳住新柔,只急急忙忙报信。这四老将正是与王木山并称为“双刀五老”的开派将军。
他冲入房中,不幸滑倒在地,见狼藉一片,鲜血满布,江万缕身受八十一剑,伤口平滑,已然惨死。他吓得魂飞魄散,又去找其他弟兄,皆是一模样,实是被人偷袭而死。细看之下,觉得是被“撩云剑法”的隐形之术所杀。惊悚之时,背如刀割,血溅一线;转身之际,又中三剑,他急忙扑出房外。心想敌人毒辣,非高手难以匹敌,就往三道教跑去。
刚上至山顶,被新柔的丫头瞧见。丫头欲跑,他跳过去踢倒在地,一把采住头发直拖到了教主夫人门口,继而跪地叩首痛哭:“老夫冤枉,侄女死不瞑目,四老将也惨遭杀害,求教主夫人替我做主呀!”
这时香门一开走出一位中年妇女,风韵犹存,身穿春纱纤水衣,头戴凤花雀尾簪,手系佛珠,宛如观音。只见门前花影香气动,两排杨柳羡关情。犹道青春不如初,谁知妙龄春几许。
她姓韩双字若霞,为大家闺秀,与北宫是也两心相悦,父母却极力反对,无奈只得在家不出,难以相见。那时北宫是也血气方刚,单刀匹马打进府邸,硬生生地抢回来做了夫人。后来当了教主威震八方,若霞的父母更不敢要人,只得放下颜面派人前去说和,这才重聚天伦。再者北宫是也南征北战,多亏这些老将们拼命辅佐才有今天,现在见他可怜巴巴地跪在这,心头不忍,忙令下人扶起,问道:“老伯何故如此!”
“王老将军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惨死,凶手逍遥法外,我岂不痛心,就连四老将也一命呜呼,定是柳新柔勾结灵芽所为,望教主夫人为他们报仇雪恨呀!”
教主夫人见他颜色衰枯、苍痕泪颊,念及旧日之恩,想到妙菡自幼无母常伴左右,胜过亲女之情,当下不忍直视,掩面哭泣。又兼市井流言四起,皆是指新柔败坏德行,惨杀同乡之过。温理昔日祸乱——亲卫获罪入狱,天佑兵败天涯岭,老来颠大闹法冥山,鬼使出山等一连事件俱因她而起,难免气上心头要拿她问罪,便吩咐道:“我已准许,火速拿她来,无论生死,若有阻拦视其同罪!拿我的清水佩剑作令,不得有误!”
兀的一位妙龄女子闪出,头挽水云鬓,身穿纤纱绛紫长裙,腰系黄锦带,手拿宝剑;细看却是瘦脸如花,神凝三角,沁水朱唇,真是美颈肤如雪,削葱玉手长;甫能见颜色,但觉气寒伤。
不是别人正是诸葛晴川,凡是出兵必是独领一军,于府中便是统御女军练兵护主的亲卫将军。教主想及她女儿身份,恐敌兵来犯,就调来闻人吾俊镇守神木村,她则连夜赶至法冥山领兵。此事一出便知不妙,想道天佑过于贪恋美色,饮酒茹荤,毫无龙气护佐难入天际,继而忠诚教主,好成就一番大事业,芳名史册。孰料不受重用,日消羸瘦,心灰意冷,借此机会想充当讨伐使者与天佑划清界限以表忠心。
太史道翁跪泣道:“她是东方天佑招入我军的,恐法外徇私,难以就办。望教主夫人再定人选,老夫不才却视死如归!”
教主夫人听此踧踖不安,如患怔忡,自苦待新柔如此,以致招来不幸,只得一抬手漠漠道:“就由你去吧!”
新柔早知不妙,后悔做事仓促,就呵斥杀手,气急败坏的数落了一顿,之后连夜赶往七连山,一把抱住天佑啼哭不已,俨然一个泪人。天佑听闻妙菡之死后虽是心痛,但不忍她伤心流泪,就把铁戟戳地,砰地一声脆响,大放豪言:“你放心!有我有你,无我无你,生在一处,死在一块!纵然放下神龙霸业,对抗百万雄师,也决不食言!除非我死,否则他们断难取你性命!”
他召集随身亲卫及可降将士,以留退路。想到诸葛菜心机颇深,就设宴招来,打算趁此扣押——无事便放,有事必斩!
这日诸葛菜正对月长吁短叹,见天佑传召,怪在无法抽身潜逃,只得随往。刚一进门就慌张大喊:“大事不妙啊,将军!我正要来报,正恰将军传召,可见将军已经明了!”
“所以求先生指点一二。”天佑冷笑道。
“别无他法,唯有自当独立!旧日老臣视死如归,绝不会善罢甘休。此事若闹大,只有保旧弃新才能安抚众将士。将军舍不得夫人,只能拥军为王,或带兵投城。”
“教主待我不薄,就别无他法?”
诸葛菜却面目狰狞的哈哈大笑道:“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