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雅自知不是她的对手,但又不愿与幻尘见面,却又想幻尘策反帮助巳蛇,以便拖延时间。可是内心矛盾,面对人生难免会侘傺失意。就在她进退两难之时,一个人影飞来,烟斗横扫,逼退卯兔三丈之远。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太史老头子!”卯兔冷笑不已。
太史道翁厉声道:“今天老夫拼了命也要杀了你!”说着,开步迈进,却突然扭转身子,夺过阴阳谛剑,一掌把诺雅打了出去……诺雅头脑成空,心脏宛如停止跳动,苍白的云雾充斥了整个身体——她跌入了卿碑之内!
卿碑的凹面开始变形,逐渐凸起,但依旧是一个窈窕淑女的模样。法界的文字石碑也焕然一新,变得湿润有光泽,平滑能照影。但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被石碑照映的人或物,身上开始笔走龙蛇般的写着石碑上相应的文字,如果石碑上的文字全部写完,就会被一股巨大的引力吸进去。
暂居法界的人惊慌失措,开始向原料厂逃窜。无过多时,法界安静了。石碑上有的出现了衣服形状的花纹,有的是人形,有的是一只脚,有的是一个头,有的是兵器,有的是云雾气状……
这些云雾气状的花纹,是由于有的人为了活命用灵气包裹全身从而脱险,而灵气被吸入的原因造成的。其中还有些人因为及时逃走,身体上的文字并没有写全从而侥幸活命,但他们身体的某个部位被烙上了残缺的文字痕迹。
一切骚动,尽归宁静。但紊乱的呼吸声,使气氛格外压抑,仿佛平和只是暂时的,就像孤直的炊烟总会被风吹散,坚硬的山路总有一天会变得泥泞。
人间定是安无几,多少红尘等闲去。拱桥下凌波,怪石出龙虬。树叶敲打,飞鸟转奏,高低起伏,又一悲怆之歌响起。这种气氛使人如陷地狱,频移脚步,时刻机警。高岩上有两人怒目而视,迎风对立。但见:
不等山河路,徘徊月上头。
此情知有怠,好梦愿长流。
待到晨风起,向来梅子收。
奈何今日暮,宝剑已成仇。
卯兔惊愕失措,气得骂道:“老不死的,你想让你的孙子去死吗?”
太史道翁哼哼一笑:“你们用我孙子来威胁我,我假意服从,实则是暗中去见李女,求她替我出主意。她答应帮我,我也答应帮她,这才是公平交易!”
卯兔嗤之以鼻道:“老糊涂,你被骗了,她被封印了怎么帮你?”
太史道翁吸了口烟,好像乐在其中:“你们身边的人也有去求她解决难题的。她两相联合,让他们偷偷洗去了石仁身上的‘古气’,又暗中把他交给了我。我如愿以偿,自然来帮她完成心愿。如果我反悔,必死无疑。她以诚信交易文明天下,你又不是不知道?”
卯兔冷声道:“我看你是来找死的!”
太史道翁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块宝玉,形如鹅软石,大小如杯,色像朝露。他得意的笑道:“这是石仁身上的古气,被你们的人封印在此。李女让我把它顺便交给你,说这样一来你就不会杀我。”
“笑话,我凭什么听她的!虽然她完成了法界,但我效命的只有灵族。我们的宗旨是控制法界,而她无端又让钟离雪做了西府灵芽的掌门人,我们是敌对的,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杀了你!”卯兔拿出如意毛笔,挥毫洒墨,一招“白纸雪舞”将这里描成冬天之景。
太史道翁见天上下起了冥纸,风吹哀音,恨悒飘渺。每当碰触外物时,却翻急如刀,斩金截玉。他长吐一口白烟,叹息道:“李女说你不同意,就视为法界叛徒,让我走第二条路。”
卯兔无视他的举动,随手捏起一片冥纸,见是地之符,就开口念咒:“土之术·地吞虎!”话即,道翁脚下突然下陷,泥流上涌,其形如虎张开血盆大口待欲吞噬。
道翁纵身跳跃,哪知卯兔笔杆旋飞,天空平如镜面却极速旋转如轮。道翁忙要急转直下,又见地面块块飞驰如马,知是她的“跳动”之技。危难关头急忙掏出了李女给他的“标记符”,打入身体里,只见白光一线,已不知去向。
此乃李女借由虞夏的时空标记所写下的符咒。这就是道术最令人敬畏的一技之长,可以把复杂的武功简单化,写在一张平白无奇的纸上,让任何人都能运用自如。卯兔也是学道的,可是没有做到将武功写成符咒的地步。
她百感交集,散漫无神,回到蘑菇山却见到处飞舞着柳叶,青绿如初长之态,飘落似春风妩媚。静逸湿春,表里澄澈。正是:我见逍遥梦徜徉,不知逍遥爱我否?仿佛融冬醒鱼,尾试自由,又若醉梦秋花,萼展白雪。
“这是哪儿?”
在熟悉之地泛起点点忧愁,就好像是痴心人来到了陌生地,曾经不关心的景色尤为新鲜,若是初来乍到之物飘入眼球,就觉得他是最亲近的人。
“柳叶是从何而来,又是因何而去?”
难道我还不足以令你停下脚步,还是这个地方并非你所想之家,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萦绕,都仓促地离我远去?千万个问题勾勒出一种复杂的情绪,莫名其妙的把情网剪成了一副朦胧的人物肖像——岳凌成。
曾几何时,我为了心中的执着看不到眼前的朝霞,总是瞭望无边的天涯;又是曾几何时,我因为伤心总是想到他的脸颊,失落的像雨天的秋花。现在我只想带上面纱,用耳朵去聆听周围的年华。
她轻轻地走进蘑菇山,眼前的一幕令他震惊了——巳蛇脸色发白,神月的骨头变成了绿色,血莲子阵变得犹如页岩般悠久——“这是怎么了?”
巳蛇微笑道:“没什么,只不过是流血过多,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放弃了……失败了,太让人失望了!”
“你放弃了我们,却说是失望,你就不能温柔一次吗?”
“不要这么尖酸,神月的肉体也没有重生,你错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