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儿道:“看来我担心的算是碰上了,好在我留了一手。我在送你的‘白木翠峰’里面写入了一个术式,只可以用一次,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我使用法术后,会有一只黑鸦飞向古一的项链,它只能带一个人去。不过危险的是,我们去了不能使用灵气,所以外功好是必须的,但是让赖皮鬼上去找东西,估计没什么希望。可是古一戴着项链是可以用武功的。”
其实子沐一直都不明白这些琐碎的事情,他知道敌人最后的目的和他们最终的目标而已。听不懂也就不问,埋头喝酒,只是说来说去跟念经一样,就忍不住问道:“神月他们知道路口?为什么他们不用罗盘?”
婷儿道:“钟离雪的钥匙可以打通皇陵最薄弱的地方,林芷兮打造的钥匙可以直接开启皇陵的正门,而我们不止是要去皇陵而已,还要确切的掌握三界的地理位置,以便于控制,所以罗盘指针我们势在必得。他们有李女的指点要容易的多了。去皇陵的路虽然是固定的,可是途中千变万化,犹如阵图,我们去了很容易迷路的。”
林芷兮的所作所为将杀戮带入到了天下,同时也让人类有了对抗李女的法宝。尤梦却直接毁灭了钥匙,让杀戮暂时休止,孰是孰非,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宝物之所以神奇,是因为它们能满足人类的欲望,利弊之间的衡量只在当时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在千百年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就眼前而言——犹豫会死!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绿玲珑道:“我去过一次皇陵,只是把小兰的妹妹关在了里面,但我没有进去,我怕出不来,报不了仇。皇陵正门的封印每天都会变幻,去皇陵的路很是复杂,无论去过多少次也不会记得,再次踏入就如同第一次来,非常茫然。”
尤梦道:“我虽然不知道华蝎子和秦越是如何进去的,但路是探索而来的,没有捷径。为了保险起见,分两队,我和子沐还有虞妖孽先去皇陵,你就去找罗盘。”
婷儿和虞夏茫然无语,为什么不分开来叫,一个“虞妖孽”就统合了吗?两人相视一笑,毫不在乎。子沐又醉醺醺的嘲讽道:“如果皇陵里有破解六合葬的办法,你们就哭吧!”婷儿白眼以对,偏不让他们知道,可是一想到他二人孤苦伶仃的就于心不忍,便念咒施法,俄而飞入了唐刀里,交转三合,虞夏竟然有了实体魂魄。
众人哑然失色,虞夏笑道:“恐怖吧,你们永远不了解我们。君雨之恋,黑色雨滴,淋漓在人世之间,逍遥在茶花丛中。妖族的文化由我来颠覆,所谓爱情无分善恶,扭曲的异彩沉醉于虐杀原形。”
他自满其中,外人却错愕良久,都呆呆的看着他。真的是:生则一起,死则同穴。形影不离,永结同心。六合异葬,一体同心。唐刀画阁,人世桃源。携手于此,共赴天涯。世人不知其情,亦不解其言,只当他们没死,作怪于人世之间。
午风潇洒,花飞香郁。杨艾病怏怏的躺在树上睡着了,小慧偷偷给他画脸谱。绿玲珑见小兰默不作声,就轻问道:“如果你妹妹死了,你会怎么做?”小兰沉吟不语,望着芙蓉思想前后,淡淡然伤心,说出家求个清闲。乐儿听在心里,假装喝醉了,歪躺在小兰的怀里,枕着她的腿笑盈盈着也不睡也不说话。小兰闲着没事,就拿她秀发编花打结。
子沐与虞夏下棋,尤梦与吾俊拼酒。洛青则让小慧拾些花瓣,清洗入茶,小慧扑在她背上嬉笑道:“你当妈吧,瞧你有三个女儿,你最疼哪个!”洛青冷眼以对,小慧偏生不怕她,又见玲珑伤然而立,就起哄道:“他又哭了!”玲珑笑而不答,他总喜欢拔出剑来,插在地上,宛如把花搬出来晒太阳一般。其景融洽,其心温暖。正是:
芙蓉细雨,涧水纱绢溆。白雪凉花席上舞,半卷芳菲绿树。
融融可以清歌,悠悠烂漫无何。采采烹茶取乐,桃夭万种多么。
(词牌《清平乐》)
宴散之后,小慧迁居夕阳客栈,邀请乐儿来玩,乐儿言“不休妻”死活不去。玲珑有事外出,大明圣殿自然是她在料理一切事物。洛青暂领剑湖掌门事,吾俊带领杨艾、张三厉兵秣马,待时而发。尤梦三人往西南而去,跋山涉水,露宿野外。首先面临的就是那一道望不见尽头的山脉——摩障山。
这里是飞不过去的,必须徒步攀越,越往上也就越冷。风很大,吹得睁不开眼睛。凡人是过不去的,就算尤梦日夜不停,也需要七天七夜。去皇陵必须走这里,传说这里有精灵居住,也许是人,也许跟坦泥族一样,民间传为“雪女族”。这里雪与妖族古堡中的不同。这里较为坚硬,就算轻功不好,也不用担心会陷进去,它不像古堡那样是一处雪海。
树木粗大,合抱不交,笔直耸天,遇风而不弯,最常见的就是一种类似于榕树的植物。榕树之下往往会有一栋房子,里面住着的不一定是人,也有可能是雪人,或是妖精等,不过建造它们的却是雪人。
巍然耸立之下举步维艰,狂风暴雪之中人迹罕至。寒冷彻骨,热水也很容易被冰冻。入空三丈,九死一生。这种壮丽的景色仅限于遥望,而身处其峰,总知难而退。入山半腰,更无一点花色,白雪三万顷,惊飙肆虐刮。薄云穷目,朗宇空阔。若无人之世界,似末日之尽头。正是:
茫茫八千里,白雪作龙宫。
寂灭无颜色,相思也是空。
无为怀短景,有事累英雄。
浪荡应何处,十年囹圄中。
他们穿的是单衣,狼狈不堪的趔趄而行,现在居然无法想象以前是怎么在雨中喝酒的。干裂的嘴唇苍白无力,一想到水,浑身就哆嗦。本想体味大自然的风情,无奈还是要逃避残酷,只欣赏眼前。虞夏开了幻境,悠闲而走,只子沐和尤梦依旧顶风冒雪。
子沐道:“要是有一壶热酒,我一定缩在屋里不出来!”
尤梦笑道:“你要是有一个壳连飞都省下了,只爬就好了!”
虞夏一头黑线,在说自己吗?我只是穿着一件幻境羽衣而已,应该不是说我。其实尤梦也可以用火焰使空间变幻,用那“断空之相”从而拥有一件霓裳羽衣的,可是他不想,他如今想亲吻寒冷,雪瀑银发的身影依旧记忆犹新。子沐自然不用多说了,他喜欢顺其自然。
子沐道:“法界现在安稳了,不知道把皇陵破坏掉会不会影响法界。只不过里面秘密太过了,我们要想研究透彻,估计需要个七八年,可神月他们应该会不惜一切代价来粉碎那里!”
虞夏道:“皇陵,古尸兵,法界,天改府界,我们的任务还是那么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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