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惊魂未定,胆颤道:“这种事经常发生,我们村里称之为‘鬼魅借路’,除非遇到他们喜欢的墓地,否则他们会吊挂在路人的物具上随行。”子沐惊讶道:“还有这种怪事?”男子六神无主,连连点头,弃了锄头,仓皇而去。子沐好奇,便扛起了锄头继续赶路,不时的回头,但并无有尸体吊挂其上。
行经多时,也没鬼影,就弃了锄头,却蓦然发现有女尸连同锄头一同坠落在地,他急忙冰冻了地面。那女鬼无所遁逃,挣扎如似鱼儿一般,须臾静止不动,**哀嚎。子沐细加审视,大骇道:“这哪里是鬼,分明是人嘛!”急忙跑过去,搀扶起身,给她运功疗伤。移时,女子苏醒,指着自己的喉咙哑哑难语。子沐见她每每发生,喉咙似有物来回滚动,遂将灵气汇聚掌中,捂住她的嘴巴,轻轻的用力吸了出来。见是一块大小如枣的石丸,还散发着一种诡异的魔力。子沐问道:“谁干的?”
女子回道:“是两个女人,自称是聊山双娥。她们四处抓人,逼迫我们服下石丸,又丢在各地,不知道要做什么。服下石丸后,会有一种不适的感觉,除非找个好地方,否则会枯竭而死!”
“什么样地方?”
“不知道,我见过很多与我同病相怜的人都枯死了……”
子沐听后百思不得其解,那魔女究竟又在搞什么阴谋,为何让路人负尸而行,却不让尸体自行寻路?思量多时,送女子回村,地处北昆,名曰“十里坡”,是一个大家族,姓樊,祖辈乃是前新生人教主北宫是也的一位将军。方圆百里之内只这一户人家,女子为府内丫鬟,每隔三日会去田间采荠菜,以充闲味。两人刚到门口,却听见一阵阵的刀剑相搏之声。子沐跳于墙上俯窥,见一群家丁把尉迟寒啼团团围住,吵嚷着要“通明水剑”,言语之间说是暂借,待击退仇人后自会奉还!尉迟不为所动,舞剑相对。主家樊照手持双锏,率百十余口人以死相博,将他逼入困境。子沐速即挺剑而上,剑削寒光,只见一只蓝盈盈的寒冰造就的凤凰翩跹飞舞,眨眼间满目冰冻,稀落星星如雨,好似蓝色寒冬之地。
樊照年约四十,两鬓斑白,眼袋有些灰黑,如同是熬夜所至,精神略显不振,又似被困难压倒无法翻身。他与御神殿掌门黛青松素来交好,常送人去习武,并出金资助。虽不是门中弟子,地位却如同副掌门一般让人敬畏,多称之以“师伯”。武功自然不弱,一手双锏巧劲非常,竟然将子沐七成的剑气打了个粉碎。他见家丁皆被冻住,有的倒地不起,当下嗔怒道:“我只是要借用一下宝剑,为何如此小气,亏你们一个个还是有名望的江湖侠士!”
尉迟冷声道:“枉你祖辈还是位将军,居然不识大体!”樊照厉声道:“你小憩我府,家人照顾殷勤,也算待你不薄,不就是破坏浮石星耀嘛,等我度过难关,别说是小小的浮石,我连法界也不放在眼里!”子沐笑道:“既然你有这么大的能耐,为何会害怕你的仇人?”樊照哼声道:“眼下我的‘神功’还没有达成,尚须时日,对付聊山双娥必须要用通明水剑。”
子沐道:“既然我们都有着同样的敌人,还自相残杀作甚?只是通明水剑非同小可,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不如让尉迟兄弟先走,我留下与你守家,看聊山双娥究竟有什么目的。”樊照隐忍不语,觉他有子沐相助,实难得手,不如信子沐一次,遂让家丁开门,放尉迟而出。樊照道:“听说你要给鸳鸯派助阵,抽不开身,为何又要在我这里逗留?”子沐道:“有关玉虎一事,所传‘八山一体’,现在还少一处,何式又在找地方,我觉得跟此事有关……还有你,也脱不了关系。”
樊照听后,哈哈大笑道:“若不找出虎尾巴,我是不会相信任何风言风语的!仓促之下,何式没什么法子,只能借用八山石质的共性,再利用咒术帮她寻找。”子沐道:“她给你们施压,一来逼迫你们去抢通明水剑,二来能将你们灭口,说不定还有可能得知你们所获悉的线索,这是一石二鸟之计。”樊照乜斜道:“要想知道有关玉虎的事情,就打起精神,等击退何式后,如果我心情好会告诉你。”话后扬长而去。
子沐闲散无聊,抚摸腰间玉坠,感知姽婳消息,见其无性命危险也便放心了。这时,锄田的家丁多半已回,陆续进门,肩膀上的农具吊挂着摇摇晃晃的尸体,他们仿佛浑然不知,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或许他们知道,不敢回头。凡是有诡异的地方,人们更相信“三魂七魄”的事情——传言人有三盏“冥灯”,头顶着一盏,肩膀上各有一盏,若是回头受到惊吓,就会灭一盏灯,如果三盏皆灭,那么人就会死。
他们把农具摆放在花园的角落里,可是尸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子沐一直紧盯着看,却没发现消失的迹象、时间、动静等等,宛如不经意间的梦幻。他唏嘘不已,待欲回房,却见一批江湖人风尘仆仆而来,卸了草帽、披风,喊道:“快叫你们主子出来,我们是来助战的!”奴仆仓皇而去,没过多时,又有人踏进,他们服装怪异,满脸花纹,其中一个风度翩翩,行为举止却有些妖媚,时不时的便会捏起兰花指,那张俊俏的脸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会被宫里寂寞的妃子拉去**。又像一只孤傲的燕子漫游在江边,正是那:
黄昏雨下吹花漫,千里澄江炼化金。
羽影寒邪多醉梦,秋眸月露总流春。
乍凉空气孤心戾,如玉风骚雪夜深。
破剑秦空飞万里,张弓射箭独称神。
此人乃鸳鸯派弟子,诸葛神智的师弟,本名被叫乱了,曾经可是正经的剑侠,入列“秦三剑”之中,江湖人往往叫他“罗裙”。他便将“裙”字改为“峮”字,以“罗峮”为名。若是剑法分派的话,可分为二,一是无为无相、如空气般的真气,称之为“秦剑”;再者便是火焰形态的真气,称之为“越剑”。江湖人都认为秦越的剑气是无与伦比的,以“快、狠、准、冷”闻名的北龙真气被誉为是“冷剑”,于“秦三剑”中居首位。二为“智剑”,是以招式层出不尽而闻名的栾凌波;三是“美剑”,以美轮美奂、华丽而不失锋芒而闻名的罗峮。
男子到底能不能练成“霓裳剑法”,在江湖中争论不一,可是秦越确实习过,且安然无恙,还说“天下武功皆在一理。种类如树,分流如枝。桃李虽然有别,而却有其共性,更别说桃子与桃树!”但是罗峮出现后,本性逐渐露了出来,他的剑法越高他的女人样也就越重。但是他并不喜欢像女儿家那样打扮自己,着装是男装,貌如青年书生。
子沐并未见过他,自不认识,可他散发的灵气却吸引了自己,要上前打个问讯,却见走来一个美人,三十左右,衣服十分华丽,是暗蓝色的,左肩搭着一件紫色羽毛的披肩,羽毛一簇簇的十分丰厚,几乎高过鬓角。下群两边开叉,露着雪白的大腿。别看她穿着长筒黑靴,按照她的习惯是足不穿袜的。香肩、玉臂也是一览无余,滑条条的泛着光芒,仿佛能如镜子般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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