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锋锐剑气在这武运之山的威慑之下,竟然转变了气息,锋锐陡然轻柔,一时间让武运紫胎找不到头绪。
就在这时,剑气犹如纷扬大雪,飘然落下,纷纷扬扬鹅毛大雪,不断落在武运蕴结的山峰之上,一片两片,在武运蒸腾之中没了踪迹,但终究还是有更多的剑气雪花落下。
仅仅不过眨眼之间,那武运蕴结的山峰之上,已然落白一片,山本无忧,因雪白头,如今王元宝气府丹田之内,除却武运紫胎,又矗立着一座剑气大雪山。
蓦地,王元宝觉得一阵寒冷,但寒冷之后,骤然而至的,却是足以蒸腾肺腑的炽热。
剑客模样的冷峻青年不过见此道:“这是剑气雪山,也叫剑气近,以后你出剑,皆靠这雪山冷热交替。”
王元宝睁开眼,看着依旧冷峻的不过道:“谢谢。”
认真,即是真诚。
剑客模样的冷峻青年不过点点头道:“那个印玺给我。”
语气不冷不热,但王元宝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一丝情绪波动,方先生给王元宝留下的,除了已经入了心湖之中的骊珠,还有就是他随身携带的那方温润如玉的印玺。
接过王元宝递来的印玺,不过摩挲着,似乎想要在这印玺之上得到些许温暖,却不知不过此时心中所想。
老秀才说过,方两成道的机缘就在龙场镇,
不过却远没有想到方两的成道机缘竟然是化做这世间的春风。
登临山巅看人间,这是老秀才给方两的批语,方两的眼前灯,心中月的学问,给了王元宝,而他却真应了老秀才的批语。
春风于人间,就是山巅。
人间亦可尽收眼底。
只是,人间的春,最是薄情,走时无踪迹,徒留世人空叹息,方两也是这般。
“师兄,你也过不了一字情关。”
不过眸中罕有地闪过一抹异色,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印玺之上只有两个古拙篆书,不过认得,是“厚德”二字。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不过将“厚德”印还给王元宝后淡淡道:“剑客,需要一把剑,我该走了,这剑,只能你自己去找。”
说罢,不过不是拖泥带水之人,语落,人便已然现实在万里云空之中。
…………
王元宝一拳递出,砸开了紧紧扣在大门上的铜锁,推开了大门。
韩慎跌坐在地上,他给姜阿源打得开花的屁股刚好,如今又重重跌落在地上,熟悉地疼痛骤然而至,让他不由得猛地站起捂住屁股大声叫喊。
“疼死我了!!!”
姜阿源给大门推开之后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但是她却还是感觉到了那光芒之后的人就是王元宝。
起身,飞奔,入怀。
一气呵成,紧接着而来的,便是嚎啕大哭,只一会儿,泪水便打湿了王元宝身前衣衫。
少女再如何坚强,一旦有了依靠,心中加持的盔甲如何坚固,也会溃不及防。
“呜呜呜呜……”
王元宝手足无措,任由着姜阿源抱着自己嚎啕大哭,泪水是灼热的,这也是一个少女的灼热内心的绽开。
韩慎幽怨地盯着王元宝,仿佛要吃了他一般,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只怕王元宝这时候早就死了千百万次。
姜阿源止住了泪水,从王元宝怀中退出,纵然她无比依恋这个温暖怀抱,但心中的疑惑,让她不得不去面对自己的疑问。
“王元宝,方先生他……”
韩慎也罕有地收起了他那招牌式的轻佻与玩世不恭,静静地等待着王元宝的回答。
王元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心中的波澜,笑道:“方先生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姜阿源紧紧盯着王元宝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能看到的,却只有坚毅与温暖。
王元宝深知韩慎与姜阿源此刻心中所想,这与他下桃花山时一般无二,只是,王元宝经历多了,不再是那个连自己都开解不了的小和尚,如今,只有让姜阿源与韩慎心安,才是最重要的。
“方先生担心你们俩独自前往龙泉王朝,要我护送你们两人,正好我也要出去见一见世面。”
王元宝笑着说道,没有一丝异样。
姜阿源将信将疑,但韩慎却接受了这个说法道:“原来方先生说的师叔就是你啊!不对,你怎么能做我师叔!”
这尴尬又沉闷的局面给韩慎这个古灵精怪的家伙打破,着实让王元宝松了口气。
说谎,是最累的事,一个谎话说出,就须得十个谎去圆。
姜阿源蕴着泪水的眼眸之中,陡然有了光彩,她原以为王元宝只会是她的师兄,但如今却成了师叔,着实出乎意料,不过,这样二人相处之时将会更加自然。
毕竟,师叔疼爱师侄天经地义。
王元宝松了口气,拍了拍腰间的养剑葫,如今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却总能让人安心:“明天,我们就出发,该出去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