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琦到是想开了,他说道:“没关系,其实也是我眼力不行,否则刚才看出问题,也就没这回事了。”
小杜心里憋着怒火,忿忿地说:“这和你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不值,想我和蒋大牛的交情也有几年了,以前他有什么困难找到我头上,我总会帮他办好。况且,这回的事,也是他求我,我才答应过来,却搞出这么一出来,他这是在打我的脸!”
说着,他还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看起来是动了真怒了。不过这也正常,换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有类似的情绪。
“老弟,那两张椅子你先别处理,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赵琦说:“椅子我已经让瞿老师帮忙处理了。”
“呃……那你放心,我一定把你这回吃的亏补回来,这样吧,回商都,你到我那,东西随便你挑,我多少钱拿的,就多少钱给你。就这么说定了,不然你就看不起我!”
小杜都说成这样了,赵琦也不好拒绝了。
却说吃过了早饭,赵琦先去取了一些钱,就骑着自行车再次前往乔家边,希望今天不会再白跑一趟。
一路骑车驰骋,赵琦心情转好,不过昨天的遭遇,又让他想起了前世听到的一句话,古玩圈子见人心。
在过去,收藏古玩是个极少数人的事情,能玩得起古董的,身份家世自然不低。这些儒雅的知识阶层,谈吐温文尔雅,做事讲究规矩,名声大过一切。三五好友在清静幽情的场所把玩切磋,考究学问第一位,收藏利益才是第二。
如今的古玩行业早已变了味道,虞我诈充斥着古玩行业,没有经验只想暴富的小白都成了被割的“韭菜”。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这些现象还会持续存在。“好人”与“坏人””的界限如此模糊,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顾,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捂紧自己的口袋。
满头大汗地骑到乔老四家门口,赵琦下车擦了擦汗,上前敲门,半天没人应,他以为乔老四还没回家,找了位村民打听,原来是乔老四夫妻俩都在地里干农活。
赵琦向村民问了路,去地里找到了乔老四。
乔老四看到赵琦,问他,来了几次了?
赵琦告诉他,算下来已经是第三次了。
乔老四点了点头,让赵琦推着车跟上,说:“小伙子,看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卖你一样东西吧。不过,我事先告诉你,就这么一次,如果你看不上,下回也别来找我,找我我也不可能再卖东西给你。”
这个时候,赵琦当然捡好听的说,又是发烟什么的,尽量让乔老四满意。
不过,这种手段,乔老四估计也见多了,糖衣吃了,炮弹打回去。
乔老四把赵琦带进屋,让赵琦在厅堂等着,他自己去里屋拿东西。
赵琦打量着屋里的情况,从家具摆设方面来看,乔老四家应该挺有钱,但他夫妻俩都是务农的,地也不比别人多多少,哪来的钱呢,儿女孝敬的吗?
要说,乔老四家有没有钱跟赵琦无关,那也不见得,要知道,现在的古玩市场埋地雷的不在少数,许多都把“雷”埋到农村,比如经常传哪家以前是地主老财,家里有某某好东西,去那一看,煞有其事的样子,结果买回家一看,都是赝品。
因此,赵琦也得警惕这种情况。
片刻后,乔老四拿着东西出来了,放八仙桌上展开,却是一件长宽都有二十多厘米的丝织物。
这丝织物为圆形,像是团扇的扇面,保存的不太好,看起来有些泛黑,不过还能看得出上面的图案,有遨游云间、腾云戏水、见首不见尾的神龙,天上云雾环绕,下面海水汹涌,左下方缂两枚红色印章。
这是缂丝?
赵琦仔细打量着这丝织物,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缂丝是我国丝织业中最传统的一种挑经显纬,极具欣赏装饰性丝织品。宋元以来一直是皇家御用织物之一,常用以织造帝后服饰、御真和摹缂名人书画。
因织造过程极其细致,摹缂常胜于原作,而存世精品又极为稀少,是当今织绣收藏、拍卖的亮点。常有“一寸缂丝一寸金”和“织中之圣”的盛名。
在前世,赵琦没有经手过缂丝这么高档的品种,只在博物馆里见过,不过既然是名贵品种,多少也要了解一些,万一遇到却走了眼,那不是凭白的走了宝吗?
赵琦没想到居然遇到了缂丝作品,激动的情绪差点就表现到了脸上,再仔细观察,发现这件缂丝团扇使用了单双子母经,使断纬和经线的结合更加牢固,并突出了绘画上的勾勒效果,这是元朝时期才发明折技法,而明时又有了改进。
所以说,这是元朝的缂丝物?
再看那画面气势恢宏,龙首与卷云皆有浓淡变化,充分表现了对神龙的尊崇,在当时,也就只有皇家才能用上这样的物品了。
而且,赵琦前世在博物馆里都很难见到缂丝团扇,更别说元朝时期的,流传至今,历经七百余年,更是凤毛麟角。
只可惜它保存地太差了,如果再完美一些,上拍至少能有大几十万,哪怕现在,三四十万也是有的。
“大哥,不知这东西,你要多少钱?”
“这个数。”乔老四伸出三根手指。
赵琦知道,以乔老四刚才的口气,和屋里的摆设,三百肯定是不可能的,三千估计也太少,更有可能是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