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泉心满意足地把笔釉里红筒放回锦盒中:“麻烦你们一件事情,如果遇到技术高明的修复大师,帮我问一下,我这个笔筒还能不能重新修复。”
举手之劳的事情,大家都应了下来。
詹泉拿起茶杯:“说起来,这只笔筒算是我最近一段时间,收到的最好的文玩了。”
卫一健笑道:“我可听说了,上个月你们还搞了一次私人聚会,你得了一件汝窑水盂。”
詹泉连忙摆了摆手:“你就听别人瞎说吧,汝窑多珍贵啊,那水盂真要是汝窑,少说也得值个几千万,我能舍得吗?”
卫一健哈哈一笑说:“我可听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詹泉嗤笑了一声:“肯定是老陶那家伙诽谤我,汝窑是汝窑,但提在前面加个仿字。”
赵琦心头一动,试探地问道:“詹总,你说的是陶远胜吗?”
詹泉咬牙切齿地说:“除了他还有谁,这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和我过不去,每回我遇到好东西,只要他在场,就要跟我争一争。等回到朱方,我非得把他狠狠灌醉一回不可!”
赵琦听了这番话,觉得有些不对劲,听詹泉的意思,陶远胜这是早就接触古玩了?
“詹总,打听一件事情,我听说陶总刚刚入行,是不是啊?”
詹泉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听哪个说的?他虽然是比我晚接触古玩多年,但也已经搞了将近两年收藏了。”
卫一健接过话道:“他的大部分藏品要么就是有专人送去,要么就是去大拍拍下的,他又不对外宣传,还真没几个外人知道。”
“这到是。”詹泉点了点头,又看向赵琦:“你怎么会问起这件事情。”
“我认识的一位同行,最近发生了一件憾事……”赵琦便把秦景明的遭遇,讲了一遍。
“不对不对。”
詹泉摇了摇头:“我可以负责任地说,秦景明接触的肯定不是老陶。老陶因为以前吃过一次亏,送藏品过去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根本不可能贸然和刚刚认识的交易。这样,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是怎么说的。”
詹泉拿出手机,打通了陶远胜的电话,并且开了免提。
寒暄了两句,詹泉就把这件事情简单讲了一下,陶远胜非常惊讶,他不认识秦景明,也从来没跟秦景明交易过,秦景明肯定是被骗了。
之后,陶远胜很气愤地表示,要把这件事情尽快查清楚,不能让别人打着他的名号骗人。
詹泉收起手机,赵琦表示了感谢。
柳慧婷想到了一个细节:“网上应该能够查到陶总的照片吧,秦景明应该会事先看过陶总的照片吧?”
这一点,大家都想到了,骗子也不敢赌秦景明没有看过陶远胜的照片,必然会选个有些相像的人冒充。
“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居然有人冒充老陶。”詹泉摇了摇头,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
“其实我之前也遇到过一回。”赵琦给大家讲了程图的事情。
詹泉感叹道:“这家伙也够厉害的啊!现在他有没有被抓?”
“前段时间被我和朋友一起抓了。”
赵琦又讲述了当初遇到的惊险一幕,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听到惊险之处,大家都为赵琦捏了一把汗,结束时又都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赵琦每回想起那天的情节,也一样是心有余悸:“我也算是死里逃生了,要不是运气好,明年坟头草都老高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卫一健从果盘里拿出一颗提子放在口中慢慢咀嚼。
“希望如此吧。”
说起来,还真有这么一点道理,至少最近,赵琦觉得自己的运气一直都不错,得了珍贵的哥窑不说,还能有幸学习那么高超的瓷器修复技术。
大家又聊了一会,卫一健和詹泉都是大忙人,眼见时间也不早了,便告辞分别了。
目送着卫一健他们上了车,赵琦也准备把柳慧婷送到下榻的酒店。
柳慧婷用眼神向赵琦示意:“要不要向保安打听一下,你前妻表姐刚才是怎么走的?”
“上车,我对她的事情不感兴趣。”
提起周静,赵琦就觉得恶心,对她的事情更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柳慧婷耸了耸肩膀,坐到车里。
赵琦驾驶着汽车,前往酒店,一开始,俩人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没一会,车厢里就安静了下来。
汽车行驶了一半的路程,赵琦觉得柳慧婷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问她怎么了。
柳慧婷静静地望着车窗外,半响,才说道:“你说,人为什么要成家?”
赵琦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柳慧婷,说道:“我的理解,一为父母,让他们享受天伦之乐;二为自己,不成家一生不完整;三为爱人,天长地久相拥相依;四为责任,繁衍后代人人有责。
这是我的观点,可能有些人并不认同。另外,我的婚姻虽然是失败的,但让我拥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我会尽己之力,让她快乐成长,为她遮风挡雨。”
柳慧婷沉默了片刻,又问:“难道天底下的父母的想法都差不多吗?”
赵琦说:“天底下,除了极少部分混蛋,父母都会尽力爱护自己的子女,想必你的父母也是一样的。”
柳慧婷又陷入了沉默,随后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自己的家庭。
柳长江原本带着弟弟妹妹做木材生意,能力加上运气,让柳氏木业成长为一家中型企业,随后便进军家具领域。
2007年,工厂全部完工,柳长江想大干一场,但却碰上了内忧外患的压力,家具业开始不景气,妹妹和妹夫吃里扒外,出卖企业的数据。
雪上加霜的是,柳长江的弟弟又偷偷赌钱,输了之后更是偷拿公司的流动资金。
外因加上内因,让柳氏木料轰然倒塌,柳长江不但血本无归,还欠下了不少外债,他也受此刺激,借酒消愁,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