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个人齐声应是,不过目光却都是火热的,女皇登基,自然要选皇夫,而卢家立下如此大功,皇夫最有可能的出处,就是卢家。
原本,有着卢家嫡长孙在前,他们都不敢争,但现在嫡长孙已经注定不可能是皇夫,他们自然要来争一争。
而卢家方才说的那句话,更是几乎给了他们肯定的答案:皇夫,必从卢家出。
燕家。
千渚这地方太过封闭,就算是夜墨在这里有些布置,也没有可以容他们这么多人住下的地方,但幸好,燕倾现在是燕家唯一的继承人,他随便开个口,燕家就把最好的院子腾了出来,而且,绝对没有人敢来偷听。
云轻、夜墨、洛尘、东海子云、宗靖还有燕倾六人围坐桌边。宗靖挑着眉:“这不是挺好的吗?人家当娘的给女儿安排个婚事人,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云轻白了他一眼,宗靖其实不笨,只是,涉及到女人的小心思,恐怕他想不到那么多。
“宗靖王子,轻儿在北境的时候,你父王可为你安排过亲事?”东海子云淡笑着。
“自然安排过!”
“那你为何现在还未成亲?”
“本王子岂会听那个老东西的?”开玩笑,自己母妃就是在他手中下落不明的,他就是安排婚事也是为了控制他,他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难道没有别的原因?”宗靖说的东海子云轻,不过,不全罢了。
宗靖微微一噎,忽然不说话了,目光直白地看了云轻一眼。
草原上没那么多讲究,看上的女人直接就说,宗靖和云轻说过好几次,直接娶她当正妃,只不过,云轻不愿意,他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现在东海子云说起来,他自然瞬间想明白。
云轻有点尴尬,夜墨瞪了东海子云一眼,好好地,拿他家亲亲举例子做什么?
“所以你是觉得,千安不会那么容易放弃?”宗靖也没纠结,直接把话题拉了回来。
云轻点了点头,她的确就是担心这个,千安的性子,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尤其,她似乎对燕倾很执着。
而燕倾……
云轻看了他一眼,毕竟,这是他的事情,燕倾本人的意思才更重要,燕倾从头到尾板着一张脸,一点表情都没有,云轻看他,他才硬邦邦扔下一句:“走。”
这地方,他是一点都不想呆了。
“不如我们提前离开?”现在千渚正乱着,他们想要偷偷离开,不是难事。
“我们可以走,燕家怎么办?”这里可算是燕倾的产业,而且认下燕倾之后,燕家的老家主一直颇为用心,他们一走,这里的人就要倒霉了。
燕倾也皱了皱眉,其实,他对燕家没有什么归属感,可是,这里毕竟是他的父亲和奶奶生长的地方,而且他既然享受着燕家提供的便利,自然对燕家也有责任。
所以,还真不能随随便便就走。
他们要走,只能是参加完千安的登基大典之后,光明正大地走,而且走之前,还要敲打一下千安,让她不能对燕家动手。
其实,办法云轻早就已经想好了,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云轻不想这么做。
至于现在,她要等,等着看千安的决定。
千薇的葬礼很快举行,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操办好了,云轻几人连观礼都没有去,只派人送了封吊唁信过去,就连吊唁信都写的敷衍至极,谁让,千薇要杀云轻。
云轻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千薇也杀成不是么?可惜,太子殿下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出奇的小心眼,在他看来,若不是千薇早就在那个钢铁房间中炸成粉碎,他不介意由他来做这件事情。
葬礼之后罢朝三日,第四日,便是千安的登基大典,但在那之前,必须把皇夫的人选确定下来,若是,能在登基同一日一起册立皇夫,那皇夫的位置必然会更加稳妥。
只是,两日都过去了,卢家主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去说千薇女皇遗命的事情。
而这两日之中,千安却是做了不少,先,皇城守卫严了三倍,城中进行了大清除,非千渚人员,但凡有一点点身份不明的,或抓或赶,通通处理掉。之后,燕家周围出现了不少军队驻扎,明面上说是军队换防,实际上却是把燕家整个监视起来。再次,云轻曾递折子请见千安,却被千安以悲伤过度无法见人的理由给推拒了。
这么多举动,千安是什么意思,要是卢家主还想不明白, 就枉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原本,他希望云轻能做点什么,他看得出来,云轻是十分不愿意燕倾留在这里的,可是偏偏,云轻折子被驳回之后,好像就认命了似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就在卢家主满腹愁绪的时候,管家忽然在外面禀报:“老爷,有客人到。”
“什么客人?不见!”卢家主暴躁地吼着。
“卢家主,我觉得我们还是见见为好。”随着声音,外面的人已经押着管家推门而入,卢家主一抬头,正看见云轻那张微笑着的清秀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