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伏季站在一旁用低沉的语调介绍:“刘喜儿,御周元年通过牙婆购买进府充作浣衣女使唤,二年因为做事刻苦,被升做花园的三等打扫丫鬟,后来嫁与府中问事处刘管事的三儿子,慢慢熬资历,现在是管着肆号厨房的膳食总管。
肆号厨房?膳食总管?难道还有壹、贰、叁号厨房吗?澹雅内心一片茫然,看着胖胖问:“没有百度吗?就是他说一句前因后果就能在旁边做一下解释的那种?”
“额,这个有点难,其实人生就在于探索和发现,如果什么都知道了跟先知似的不就没意思了吗?”胖胖眨巴眨巴大眼睛谄媚的笑了笑说。
崔老夫人对崔伏季的话并没有半点表示,直接问道:“凌香跟你是什么关系?”
刘喜儿一直保持双手伏地磕头的姿势不敢抬头,闻言回答:“回老夫人的话,凌香是一年前从奴婢老家逃难而来,被卖进侯府的。奴婢见她可怜,就认她做了干女儿,相互扶持。”
“既然叫你来,相必你也都知道了,凌香说下毒事件是你牵线搭桥,你承不承认?”崔老夫人挑了挑眉问道。
跪着的额头方隐约有些许水渍,其他人在侧面看着刘妈妈满头大汗,颇有些认命的架势:“回老夫人的话,是奴婢在中间做的中间人。”说完头低的更低了些,几乎要钻进地里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谁指使你的?不要随便攀咬他人,给我从实招来!”老夫人瞧了澹雅一样,厉声警告刘婆子。
“奴婢不敢说,怕奴婢这点小心思污了您的耳。”刘颤抖的全身都快要趴到地上了。
“说!”崔老夫人不耐烦的叫道。
“奴婢是肆号厨房的膳食总管,肆号厨房是专管府上众姨娘膳食的地方,油水基本没有。
姨娘们等级不同,贱妾、通房之类自己都拮据,根本不可能打赏,而贵妾主子们奴婢这些下人上赶子巴结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要打赏。
所以这每月1两的月钱,攒不下不说有时还会入不敷出,正巧听说管着叁号厨房的李姐,就是李总管年纪到了,要退下去,这叁号厨房总管位置就空了下来。
您是知道的,叁号厨房是管理侯爷、老夫人和夫人膳食的,每月不仅跟小姐们一样有二两银子的月钱,还是最体面、油水最多的地方。
论资历就是奴婢和管着贰号厨房的苏婆子有资格竞争,那苏婆子原本管着少爷、小姐的饮食,油水就多,出手阔气,还因为同宗跟苏姨娘交好,希望比奴婢大多了。
奴婢本来已经放弃了,不曾想大约三个月前的一天,奴婢出门采买一些小东西,突然在首饰铺子被人拦住了。
他说他是澹府的奴才,因为新夫人的缘故,事先有对咱们侯府有所了解,知道奴婢现在的处境,问奴婢愿不愿意托庇于新夫人门下。
新夫人新入侯府需要培养亲信,方便行事,如果奴婢投了新夫人一派,夫人会帮奴婢打败苏婆子成为叁号厨房的管事,以后也会庇护于奴婢,互利互惠。
他空口白牙,奴婢自然也没有马上答应,约定了时间说要考虑考虑。
回府后奴婢就找人调查了一下,那间首饰铺子确实是新夫人澹氏的陪嫁产业,而那人也被多次看到出入澹府是个有体面的奴才。
奴才想着新夫人是继室招揽人脉也是正常的,在加上奴婢实在贪心,就答应了。
不曾想他们要求要先表表决心,给苏姨娘下药,说这样既铲除了潜在对手,又把奴婢跟他们绑在了一条船上,放心。
奴婢自然是不愿意,但是已经骑虎难下,他们说别想两头都讨好,要是不做等到新夫人进府,就先拿奴婢开刀立威。
虽然都是空口白话,并没有凭证,但是主子处理我们这些奴才就是一句话的事,奴婢在侯府根本没有靠山,一旦等罪新夫人,就全完了,同意了如果事成,以后就平步青云,就算没有成功,想着也不会比得罪新夫人还惨。
奴婢想着富贵险中求,一咬牙就答应了。都是奴婢贪心、自作自受、还请老夫人饶了奴婢的家人,他们全都不知情啊。”刘婆子一大长串话赶忙说了出来,声音还带着颤抖一脸悔恨的样子。
说的没有一点实际证据,不过从情感来说却有理有据,非常让人信服,澹雅看着戏点评道,完全没觉得有危机感,毕竟没有证据说的再好也没用。
“你的意思就是确实是夫人指使的了?”老夫人意味深长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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