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的回了房,望见那袭淡青色的背影正在整理床铺,红玉见潋绡回来了,笑着迎身道:“小主回来了,红玉知道小主是个聪明人,该忍时则忍。”潋绡忽的难过起来:“姑姑,陈清雨小主死了,对不对?”“回小主的话,这种事在每年的选秀中都会发生的,红玉在这深宫多少年了,看得多了也看开了,小主不必太过于哀伤。”红玉低头,深深叹道,“只是小主没听说承乾宫的一件大事吗?”
“是什么?”“小主,澈王不知因为何事,竟去了承乾宫,甚至与皇上大吵起来。自从三年前皇上称帝起,澈王与皇上两人间就起了矛盾后,昨夜倒是他第一遭去那的。”红玉仔细盯着潋绡的眸子,细细说道。
潋绡心底暗流起伏,西钥澈难道为了自己那些话,竟打破他的惯例,亲自去了承乾宫吗?她抬眸,对上红玉的眸子,淡淡的问道:“红姑姑,你很聪明,只是,我想知道姑姑又是为什么独独跟我说这事呢?”红玉已经,忙垂首,恭谨地说道:“小主,有些事,这宫里得避讳,省的别人风言风语,其他的,红玉真的别无他意。”“是吗?”潋绡有些后怕地盯着眼前的宫女,她虽是一身普通宫装,可看人夺势的能力却丝毫不比别人差,还有那双精光内敛的眸子,潋绡知道这个宫女是皇帝独独赐给自己的,只是不知道皇帝是何意?“姑姑,我想,你是不是自以为知道了什么?或者你想从我那套出什么话来?”潋绡继续淡淡发问,清凉的眸子直直盯着她。
红玉她惶恐,忙不迭的跪下:“奴婢知罪。”潋绡安静的说道:“姑姑,我说过,你不必自称奴婢!”一身红衫妖娆美丽的她越发严肃冷厉起来,“姑姑,你的主子是西钥的帝王:西钥濯。你又怎么会是我的奴婢呢?我不知道皇上叫你来我身边是干嘛,我也不想知道,只是,姑姑,我的确是真心真意的对待你,当你是我的亲姑姑的。我不想再失去,我的父亲,我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我不想再回顾。我的过去,我失去太多了。所以,我再也不想再尝到失去的滋味了。你退下吧。”
潋绡安静地微微低头靠在香榻上,红玉抬眸,却看见的是百里的湿润的眼眶,红玉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潋绡的房门,急急的小步离开了,只是潋绡没有看见红玉眼角亦有泪。
潋绡安静的伏在香榻上,望着窗外的花开正好,红玉的话可不可信,自己还是不确定,但是红玉以前的主子是皇帝,若能使红玉一心跟着自己,自己当然是有益的,但红玉今日一番话,明显是想试出潋绡对澈王的重视度,这的确让自己心寒了,也许这也是皇帝的旨意,皇帝让红玉来试探自己。皇帝又是何意,那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帝王,为什么在她一进宫就给了她那么多优惠,不用参加初选,还派这么一个聪慧经验的执事姑姑照顾自己的起居,当做最暗处的眼线,来更好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而对象偏偏是自己,也不是当朝宰相的女儿傅余容。自己的内心更是不清楚,进宫不是自己所愿,还遇见了西钥澈,雪衫玉笛的少年。
忽的,听到门外传来喧闹声,还有一个女子盈盈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