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果然一晚没睡好,第二天早顶着黑眼圈出帐篷时,父子二人似乎已经晨练跑完步天儿在那头练腿法踢大树了。
小家伙站在大树前“嘿嘿哈哈”重复着提腿斜踢的动作,每一下抡踢在大树都是闷声做响,景云傻傻看了一会,那头正在做着早饭的男人把手里最后一份材料啪啪啪一切丢入了新锅,头也不抬道:
“醒了?”
景云傻傻低着头好一会,他突然转过头走到男人跟前,沉默片刻,景云慢慢屈膝跪倒在男人身前,他说:
“对不起。”
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对不起什么,他只是莫名其妙的想说这句话罢了。
“理由呢?”
调着汤味头也不抬的男人问。
跪在他身前的景云想了会,是真的想不出理由来,只得傻傻摇了摇头老实回答:
“不知道。”
男人斜眼瞧了他一眼,撂下景云一个人跪在地继续该干嘛干嘛去了。
待去林子里的小溪边洗洗碗筷再回来时,那老实孩子竟还在原地跪着一分不动,男人挑挑眉毛,放下手洗过的碗筷揭开锅看了看汤头,这才淡淡说着:
“我不是什么好师父,你跟着我肯定要吃苦。”
男人说到这,抬头向那头孩子那边示意了一下道:
“我不太信什么天赋论,这也意味着将来那能成你立于一方的,可能是血,也可能是泪。”
景云下意识向小小的孩子那边看了一眼,好一会才认真点了点头道:
“我不怕吃苦……”
他话音一顿,有些犹豫道:
“但我很笨,而且……”
景云的神色有些黯然道:
“我对您和弟弟所处那外面的世界几乎一无所知。”
一个没有天赋,又完全落后于别人仿佛“新生儿”一般的孩子吗?
“站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