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顾不上再睡觉,开着车子,马上去了法租界。
在路上,路承周看到了宪兵分队的巡逻侦测车。
这让他心里一惊,侦缉队由卡车改装而成,但路承周一看车牌,就知道这是宪兵分队的侦测车。
路承周的车子,出现在离二十六号路不到一公里的地方,而且还是在他刚发完报没多久,让他立马提高了警觉。
但此时,路承周没有时间多观察,他必须第一时间出现在法租界第二十五号路。
“主任。”路承周步行到62号房子后面,迎面有个队员连忙出来接他。
“人呢?”路承周冷声问。
“在前面。”
韩福山还保持着死前的状态,脑袋歪到一边,斜着躺在地上。
路承周上前仔细看了看,尸体已经开始变冷。
他仔细看了看脖子的痕迹,又检查了韩福山身上的物件。
“他身上的东西呢?”路承周回头问。
“我们发现之后,一直没有动过韩队长。”
“找台相机把现场拍照,再把人抬回宪兵分队。”路承周叹息着说。
“主任,这里还要不要派人守着?”
“守个屁啊,你们回去后,每人写一份报告,将昨天到今天的活动情况,详细写清楚。对了,你们不是在意租界么?怎么来法租界了?”路承周突然问。
“这是韩队长临时决定的。”
“哼,活该!”路承周吐了口唾沫,转身走了。
韩福山不经请示,擅自到法租界行动,就算死了,也要追究责任。
回到宪兵分队后,路承周首先去川崎弘的办公室,向他汇报了韩福山的死讯。
“什么?韩福山死在法租界?”川崎弘听到路承周的汇报,惊讶得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韩福山刚刚抓捕刘井华,军统的报复,这么快就来了么?
他突然想到,凌晨捕捉到了神秘电波,显然,那是军统在行动成功后,向重庆报喜。
“韩福山未经请示,擅自带着一小队,从意租界转到法租界第二十五号路62号设伏。结果,却反遭不测,实在是讽刺。”路承周长叹了口气,很是痛心地说。
“军统海沽站的行动组长方南生已死,内交通身亡,竟然还有这样的实力,实在出乎意料。”川崎弘喃喃地说。
“老师,我想去趟意租界,彻底调查此事。”路承周郑重其事地说。
“当然要彻查!”川崎弘冷冷地说。
回到情报一室后,路承周将张广林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向他通报了韩福山的死讯。
“昨天所有参加行动的一小队队员,今天都不能外出。所有人都要认真调查,首先排除内部问题。”路承周叮嘱着说。
“韩福山这是立功心切、咎由自取。”张广林不以为然地说。
“这种话,你跟我说说就可以了,千万不能在外面说。”路承周严肃地说。
韩福山的死,让他终于松了口气,下次,可以到刘井华的坟前烧柱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