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流苏结结巴巴,别扭的很。她是真的没时间去,陆虞城这里要吊水,没个人看着不成,后来吊水吊好了,她还是没放心某人独处医院。
究竟是为什么不放心,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你过来。”
陆虞城眸光浓醉,粉红中泛白的唇瓣上下龛动。病后的他,少了凌厉的气势。
可猎豹就是猎豹,即便是打盹,依旧充满了侵略性。
“干什么?”
尹流苏站在原地不动,一脸警觉地盯着他。
一般陆虞城露出这种意味不明的眼神时,会有预谋,而经过数次的理论联系实践,尹流苏断定他没安好心,而且很有可能是某种虫子上了脑。
“你不过来,我怎么拿房卡给你?”
陆虞城好笑的问,作势在床头磨蹭了一下,房卡便在修长的手指间来回的摇晃。
见她仍在犹豫,他接着道:“难道你要我陆虞城穿着病号服挂空档出院吗?”
说完,他费力地靠在了身后的垫子上,故作生气的闭上眼睛。
“好。”
尹流苏快步上前,就在她即将抽出他指缝间的房卡时,却无论如何都抽不动。
“陆虞城,你松——”
她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整个人失去平衡,被看似虚弱的陆虞城仰着带入了怀里,他霸道的气息笼罩下来。
她发出了倒抽凉气的声音,慌乱的目光对上了他俯身而下的犀利深邃眼神。
那毫不掩饰的诉求,节节攀升的滚烫温度,正蔓延着她的全身,一点一点的吞噬和软化她的防备。
“我再问你一次,到底……是谁替我换的?”
陆虞城抵近,整张脸差不多就要欺压下来,呼吸密密匝匝,沁入皮肤之中。
她感觉就快难以呼吸了,可身体的反应又是那样的无力。
“不觉得医院,这个地方特别有情调吗?嗯?”他撩动着,甚至是昭示着自己接下来的举动。
陆虞城是什么人?这个世界上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吗?
尹流苏突然眼底一阵挫败,咬着唇,无奈承认:“是我换的。”脸上几乎红的要滴出血来。
淡定的尹医生没法淡定了。
转入病房的时候确实叫了一个护工,是一个五十出头的阿姨,这个阿姨看着陆虞城的眼神实在是太猥琐了,所以即便她再害羞,总比让陆虞城被别的大妈或者是磁性动物占了便宜要好。
陆虞城嘴角勾起,忽地笑了。
这个女人,你说她到底是蠢,还是固执?
“我的身体早就被你看光,并且深入,交流,你现在害羞,不觉得晚了一点吗?”
陆虞城肆无忌惮的说着荤段子揶揄她。
尹流苏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从吵架冷战直接陷入到了打情骂俏之中,或许是许默的话,或许是生病的他,或许是转变的态度,或许是他没有继续发脾气……
再次回想昨天学校里的事,她竟再也生不出半分的气来。
例行查房的三个医生冷不防走了进来,不禁三张脸齐刷刷的尴尬了。
尹流苏当然知道医院里是这个规矩,例行插法的医生,或者是护士都不用敲门,直接进出病房。
“咳咳!”
其中一个脑子转的快的医生假惺惺的咳嗽了两声,“这个病人家属先离开一下,病人需要做个检查。”
尹流苏瞬间感觉自燃了。
可陆虞城倒好,神情懒散,似乎还有一种好事被打断的不爽,从眼角蔓延。
她试图仰起身,对方却一点都没有松开的迹象,依旧我行我素。
见二人没动静,医生看了一下病例,又暗示道:“病人是肠道细菌感染,身体还是很虚的,最好呢不要做什么剧烈运动。”
剧烈运动?
病房里的众人,默契的抿嘴,心照不宣。
尹流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陆虞城不恼,反而饶有兴味的反问医生:“请问,你指的剧烈运动,是什么运动,有姿势的规定限制吗?”
医生万万没有想到,遇到一个厚脸皮的老司机了,张了张嘴,半天没好意思说出来。
“房卡给我,我去拿衣服!”
尹流苏羞恼的道,简直可以用无地自容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陆虞城要么对她恶劣的指责,要么像现在这样,一次次的刷新她的节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