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靖瑄只顾着难过,哪里知道荣甜心里想着的,他见自己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整个人顿时犹如打蔫的茄子一样,低下了头,大眼睛里也闪烁着点点泪光。
这下玩蛋了,之前他的手工作业好不容易在班里拿了罕见的最高分,当时就有小朋友不信,说宠靖瑄以前的作业做得那么烂,这一次肯定是找了“外援”,搞不好还是从别人手里买回来的。
无论他怎么反驳,大家都是不信,到最后,连任课老师都有些怀疑了。
原本,宠靖瑄还想着,要是荣甜能够在儿童节那天出现在自己的同学面前就好了,虽然她不是自己的妈妈,可也是一个漂亮阿姨啊,总能堵住那帮家伙们的嘴巴。
现在看来,他又要被嘲笑了。
见到宠靖瑄在低着头“吧嗒吧嗒”掉眼泪,一旁的保姆阿姨看不过去了,从他手里轻轻接过了电话。
“荣小姐,不好意思,孩子小不懂事,你不要往心里去。其实,就算你答应瑄瑄了,宠先生那边也是有问题的。所以,瑄瑄的话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听她这么一说,荣甜有些好奇,不禁追问道:“为什么他那边有问题?瑄瑄的母亲不在,他做父亲的不也是可以出面参加孩子学校的活动吗?”
保姆赵姐见了两次荣甜,对她的印象很不错,听她这么问了,连忙让宠靖瑄先去洗手,把他支开。
看着宠靖瑄耷|拉着脑袋往卫生间里走,赵姐这才压低声音,小声地同荣甜讲起了听来的八卦。
“虽然我照顾瑄瑄也有一段时间了,不过他妈妈和宠先生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两个没结婚,瑄瑄妈妈就怀|孕了,孩子出生之后,她就离开这里了。再后来呢,她回国了,和瑄瑄在一起生活了没多久,又消失了……”
赵姐知道的也不多,捡着重要的几句,轻轻告诉了荣甜。
荣甜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内情,不过差不多也猜到了这一点,那就是,宠靖瑄是非婚生子。
“……所以啊,这些年,宠先生对外都是从来不提瑄瑄的,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可你说他不认这个孩子吧,也不是,他们家人全都拿他当宝贝,可就是没有个正式的认祖归宗的仪式什么的……哎!他不会去什么亲子运动会的,一旦去了的话,岂不是大家都知道他有个五岁的儿子了?好了荣小姐,我也不同你唠叨了,我今晚得做几道瑄瑄爱吃的菜,哄哄他,小家伙哭得呦……”
赵姐飞快地挂断了电话,连忙赶去卫生间,查看伤心欲绝的宠靖瑄去了。
剩下荣甜一个人,傻愣愣地握着手机,半天回不过神来。
直到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她才放下来手机,心里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究竟是怎么和这对父子搭上关系的,他们两个就这么横冲直撞地闯入了自己原本平静的生活,闹了个天翻地覆。
不过,很神奇的,或许是因为宠靖瑄的电话,荣甜纷乱的心情似乎得到了平复。
她又叫了一杯咖啡带走,然后开车去了公司的写字楼,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下午的时候,新进员工有一个小型的见面会,荣甜作为分公司的大老板,自然要出场的。她忘了带手机,等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是林行远打来的。
她握着手机,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自己是马上拨回去,还是装作看不到。
他是个聪明人,如果她不回应,那么不需要多,只要一两次之后,他就会很识趣地不再联系她。这一点,荣甜十分确信。
她和他的公司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如果他找她,那么肯定是私事。
所以,荣甜十分纠结。理智上,她清楚,没有必要和一个已婚男人走得太近,可是从好感度出发,她又想和他保持着稍微亲近的关系,哪怕只是做做朋友也好。
一时间,她没了主意。
最后,犹豫再三,荣甜还是把手机放下了,说来也巧,她刚放下,手机屏幕就显示因为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了,甚至没给她机会充电。
“那就装看不到吧。”
她自言自语着,很快又被繁忙的工作包围住了。
而在皓运物流的林行远,此刻正坐在办公室的椅子里,握着手机也在犹豫。
刚刚,夜澜安的心理医生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夜澜安的确患上了抑郁症,而且是重度的,伴随着幻想,还有暴力倾向。至于更详细的检查报告,要等下周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之后才能出来。
他是个普通人,不懂抑郁症到底算不算精神病,也不清楚这个病对于患者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夜澜安以后会不定期地在家里闹一闹,摔东西或许还是小事,他最担心的是,她伤人,或者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