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环绕四周,正月刚过,殿中还挂着过年时,装点喜庆的绸缎,但是内室确是太后一贯喜欢的青色的绸帐,一应家具摆设,都是太后按着自己喜好,一一布置的。
“你每次来我的殿中,都会周遭的看一遍。再看看,这里和你上次来,有什么不同?”太后亲自给新月晾茶,新月不喜喝热茶,需要先晾一会。
“太后…”新月伸手想要端起自己的杯子,不想让她为自己晾茶。
“都晾好了,放着吧,等一会喝。”太后又拉起新月的手,见她手莹莹如玉,皓腕上戴着一只翠头甚好的镯子,更衬得她肌白如雪。
几日舟车劳顿,眼窝有些深陷,但是气色不错,只是额间粉色的伤痕,从她左边的眉间,直入她的发中,而发髻中,也隐隐约约看到了这条长长的伤痕。
新月与其母容貌并不相似,只是有双明亮如星的眼睛,落落动人,太后看着新月的眼睛,又想起她并不得自己的丈夫喜欢,只觉得那容旭,真是个瞎眼的人。
“这额上的伤…”新月低头,让太后伸出的手,摸到自己的额头,幸好并没有留下难以祛除的疤痕。
“不碍事的,已经找大夫配过药膏了,大夫说,等瑶儿婚礼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了。”新月有拉住太后的手“太后,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这冷天的,手自然冷一些。来,知道你进宫,给你备了你爱吃的茶花饼,红豆酥。”太后的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糕点摆在了新月的面前“这去了一趟东都,怎么还瘦了。”
“东都寒冷,路上也有些颠簸,所以瘦了一些。太后您记得我爱吃这些,我是在宫外,给娘娘您买了油糕”说着,颦儿递上食盒,食盒里用油纸包着的油糕,还热的。
“可是大果店的?”
“是呢,知道您爱吃,大果店的老师傅做的。”
太后身边的宫女,见太后喜欢,立刻拉了下去,装在盘子中,给太后品尝。
二人说了一会话,新月捡着这一路的见闻,常河两岸的风景,又说起瑶儿的婚事,和珊儿在孔家的近况。
“这孔家,本看中你做他们的儿媳妇,孔家的夫人,专门求到哀家的面前,我也本愿如此,就等着你大嫂出了月子,召她进宫。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你那姑姑,进宫说,为您说定了她的儿子这门婚事,已经跟你大嫂说了,你大哥和族里的人也都同意了。我本以为,这本是一桩很好的婚事,但你和那小王爷成婚以后,过的什么日子,虽然哀家不问世事多年,但对你,哀家是一刻都不曾放过手。也知道你回京后,一刻都不停的来见哀家的原因,若是因为那个妾室的原因,哀家可以帮你处理。”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太后的声音一沉,原本满含慈爱的眼神中,也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光亮。
“外祖母啊”新月勉强的笑了笑,拉起了太后的手“就不要用这种事,脏了自己的手了,而且若是小王爷和萧氏是真心相爱,那也是斩不断的,反而让他心里恨我,我们更不可能会有白头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