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新月定睛一看,就见坐在自己窗户上的,是容映。张嘴正准备骂他,却见鲜血从他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你,你…”
“你见了我的面,就没有别的词,就是你,你,你的。”容映翻身,从窗户外进来,站在了新月的面前,血也顺着他的鼻下,滴在地上,还有几滴落在了他的身上。
今天的容映,穿着非常正式的衣服,白色的上衣,黑色的裳,外面还穿着带着龙纹的袍子,腰间佩戴着代表皇家身上的龙纹珏,头发也是是梳着冠,黑玉做的冠,甚是华贵,他这身衣服,分明是要进宫的样子。
“你老是看我干吗?”容映觉得鼻子有点疼,正伸手要摸,却被新月拉住了“你,你别碰。”
“怎么了?”容映见新月的眼神里,不是气愤,而是,而是…
容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到了血,而新月的眼神里,分明就是笑,笑意。
“你,你这样好滑稽。”新月一只手被容映的胳膊挂着,如果不是他的胳膊,新月笑的都要站不住了“你这样好丑。”
“你,你还笑得出来?”容映看着新月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新月从怀里拿出手帕,递给容映“给,擦擦吧。”
“恩”说着,容映接过了手帕,但是有些恶趣味的伸长了脖子“你给我打出血的,你得给我擦干净。”
新月垂了一口气,接过了容映手里的帕子,去给他擦脸上的血。
鼻尖的血都已经有些凝固了,新月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给他擦干净。
而又不敢用太大的劲,容映的面相一点都不像是习武之人,细皮嫩肉的,不知道那里刮来的一场风就能把他的脸皮割坏了。不过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他的脸好像格外的烫一些。
看着手帕上的血,新月收起手帕“对,对不…不对,为什么要我道歉?是你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房间,你这不是找打吗?”说着,新月看着一边的花瓶碎片“那是我最喜欢的凌霄花花瓶。”
容映看着新月的眉毛都耸了下来,嘴角也抿着,看来是真的很喜欢。
“我陪你十个”说着,容映有些站不稳,新月刚才为他擦鼻血的时候,就觉得他的脸热,这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更是烫手的热“容映,你发烧了?”
“恩,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发起来了。”容映点点头,对自己的身体好像很是了解。
“你,你知道自己发烧了,吃药了吗?”新月问。
容映摇头“小事而已,你有茶吗?我有些口渴。”
新月见容映好似很不舒服的样子,说是新月扶着他,还不如容映把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新月的身上。
“我这有刚煮的茶,坐下”新月扶着容映坐下,为他倒了一杯茶,新月的茶盏都是又深又大的,容映也不管茶烫不烫,一口气都喝干净了,像是真的渴了。
喝过茶以后,容映整个人好像很冷的蜷缩在一起,新月皱眉“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路,路过。”容映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看向新月。
“你穿着华服路过我这荒山野岭?”新月不相信这说辞。
“恩”容映点点头。
“你在发烧,只喝茶肯定不行,你等着,我让人去给你请郎中。”
“不用”容映拉住站起来的新月,然后对她说“我有点累。”
“这才刚刚晌午,你就累了?”新月见他毫不避讳的躺在了自己的榻上。
“恩”说着,容映伏在一边的圆枕上,不一会就合上了眼睛,睡了起来。
新月看着他,一眨眼就睡着了。
新月伸手摇他,鼻血又流了出来,新月伸手,把他的鼻血擦干净,可是额头还是很烫,新月叹气“颦儿”
“是,姑…啊…姑娘,你榻上有个男人”颦儿尽量压低声音,但还是惊动了翡儿。
“你们两个都小声点,这是晋王,你们要是把他吵醒了,抬到劈了你们。”说着,新月把它们拉了进来。
“颦儿,你去吧郎中叫来”说着,让颦儿去把郎中请来。
颦儿自然不肯去,而是拉着新月的手“别啊,姑娘您一个女子,房中躺了个大男人,您这…”
“好啦,你去郎中那里,说我发热了,你让他给我开服药,要药效大一些的。”
“为,为什么?”颦儿问。
新月道“你傻啊,这是个男人,这么大一个男人,不得多喝点药啊。”
“是,是,奴婢这就去。”说着,颦儿就走了出去。
“翡儿,你拿毯子来。”说着,新月往容映的头下掖了掖枕头,让他躺的舒服一些。
翡儿拿来了毯子,新月把他盖在了容映的身上,刚想站起来,就被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容映坐着,自己动弹不得。
“姑娘,您把这衣服脱下来吧,袖子都湿了。”翡儿见新月的袖子,就劝她把衣服脱下。
“不用了,你去给拿本书,再端一杯热茶来。”说着,新月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拿起翡儿给她挑选的书,笑了“《集雅诗》不错,不错。”
“之前总是见姑娘看,这会也是就在手边。”说着,翡儿笑着出去了。
这本书上,收集了许多民间才子才女的写的诗词,由他们自己出钱,拓印成集,最后放在一位写诗的诗人家的书局里售卖,新月也是看着书名不错,所以买了,但见里面的诗词,写的参差不齐的,细细打听,才知道其中是这个缘故。
想着,新月翻开她很喜欢的一页诗,看了起来。
一杯茶,一本书,是新月的生活的常态,但她也并不觉得枯燥,反而觉得自在而轻松。
看了没一会,颦儿端了药进来,新月摇晃了两下容映,容映挥开她的手“你走开。”
“喝药”新月端起药碗,容映眼睛一眯,转过身去。
“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如果你要是不喝药,我就把你弄出去。”
“我喝”说着,容映一股脑的爬了起来,端起新月手里的药,新月看他这气势,怕是一口气就把药喝干净,但是他只是喝了一点点,眉毛就皱了起来。
“看你这气势,怕是刀子都吞的下去,这半口都没喝呢,就,就烦成这个样子了。”新月伸手,把药碗,又往他面前推了推。
“我不要”容映别过脸去,不肯喝。
“颦儿,去把杏干拿来。”说着,新月想到了自己喝药的时候。
“晋王殿下,您一个大男人,还要吃杏干啊。”颦儿显然不买账。
“我,本王怎么样,用给你解释吗?去拿过来。”容映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大起来了。
“拿去吧。”新月见他有些恼怒,容映这脾气,捉摸不住怎么办。
“是”说着,颦儿偷笑着出去了。
“你这丫鬟,赶紧发卖了吧,事这么多。”说着,容映后退了一下,新月又把药递了上去。
“我不喝”容映别过脸去。
“已经给你拿杏干去了,你先喝着。”新月压低了声音,更哄小孩子似的。
“我不要”容映推着新月的胳膊。
“琏儿都比你勇敢,我听他乳母说,他因为流黄鼻涕,需要和牛黄水,他还喝的津津有味。”
“就是给他嘴里抹,抹…”
“抹什么?你要往你儿子嘴里抹…”
“姑娘,杏干拿来了。”说着,颦儿端着杏干,放在新月的手边。
“杏干放在嘴里,大口的喝下去,一点也不苦”新月把药和杏干放在一起。
“本王没事”说着,容映就要起来,但看着自己身下,新月的袖子,都被自己拧皱了,看来是一直坐在这里等他醒来。
“你喝不喝?”新月怒了,从榻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