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如同自己梦到五年里的事情那次一样。
只是她现在睁开眼睛,并不是如大梦一场后的清醒,而是头疼脑热,浑身无力。
王嬷嬷为新月揉了揉疼痛的头,让她好受一些,新月还是不住的咳嗽,大夫开的药今日已经喝了两遍了,她还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姑娘,我们不如找太医来看看吧,你已经这样躺了两天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王嬷嬷又把冷的的帕子放在新月的头上,她浑浑噩噩的,时不时的还发着烧。
“我没事,我想喝水。”新月只说了这么短短的两句话,就又咳嗽了起来。
颦儿端了水进来,新月小口小口的喝下,才觉得喉咙,没有如同火烧一样那么疼了。
“姑娘,你可想吃点儿什么?”这两日新月真的是一粒米都没有吃,新月依然摇头“每天喝那苦的到胃的药,就已经足够了,嬷嬷,你让翡儿好好的顾着敏慧,这段时间不要来我这里走动,万一也染上了风寒就不好了。”新月还是不忘交代照顾好敏慧。
“你每一次都这样说,奴婢们早就记在心里了。您这一冬天都没有生过一次病,怎么天反而暖和了就病倒了?”说话的功夫,新月额头上的帕子已经热了,王嬷嬷又给她换了一个。
“姑娘,你跟着江枫少爷一起见到过江家的祖墓,这是不是邪风入体啊?要找国师来给您看看吗?”颦儿突然想到什么的说到。
新月还没开口,王嬷嬷就先开口斥道“颦儿,你都伺候姑娘多久了?这是能随便乱说的话吗?姑娘只是感染了风寒,大夫都这么说,你难道比大夫还聪明吗?”
新月拉了拉王嬷嬷的袖子“好了,嬷嬷,颦儿也只是关心我。”
“姑娘,您身边的一言一行都是不能有任何差错。现在咱们住在庄子上,不比金陵城的规矩多,但是姑娘,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就算是要住着,身边的人如果有懈怠,人后怎么都好说,人前的话,丢的是姑娘的脸。颦儿你来伺候姑娘,第一次我就跟你说过,过你的言行举止,让姑娘的颜面蒙羞,我必打死你。如今差事当的越发熟练,可是,规矩都要忘了吗?”王嬷嬷说的这话已经很重了,颦儿站在一边,低着头,整张脸都红了。
新月右手贴在额上,侧着脸看着颦儿“嬷嬷说的这些话,有之改正,无之加勉。像今日这种鬼力乱神的话,不必在我眼前提。你这话在我这里说说没什么,那江家祖坟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太后的生父生母的埋骨之地。你说我是邪风入体,这股邪风是谁呀?如果传出去,这得是多大的罪过?”新月哑着嗓子,点醒了颦儿,颦儿立刻跪在了地上“是奴婢失言,奴婢知错了。”
王嬷嬷叹了一口气“都是姑娘一贯带你们太过宽厚。颦儿,你也别怪嬷嬷说话难听,姑娘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你若是真的对姑娘好。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得好好的想过了再做。”
“是”颦儿伸手用袖子擦去眼上的泪水,新月道“行了,你照顾我也累了下去洗把脸休息一下吧,我有点儿想吃青菜粥,你去给我煮一些吧。”
“是”颦儿转身离开了新月的房间。
“姑娘,颦儿和翡儿年纪都不小了,是不是要为她们打算打算了?”王嬷嬷问。
“这事,今天就先不说了。我头疼的厉害,这鼻子,喉咙都痛死了。”新月卷着被子转过身去。
“刚才奴婢虽然训斥了颦儿,但是万一真的是…”王嬷嬷没有说完,她要比颦儿委婉一些,那归根结底也是一个意思。
“哪里有那么多闲得没事儿的邪风。我渴了,嬷嬷。”新月坐了起来,又喝光了一杯水,之后,躺在床上困意袭来。
新月又开始做梦,梦里有个身条纤长,蓝衣女子背对着她站着,那女子梳着高鬓,一幅妇人打扮。
新月皱了皱眉,看着这周围的浓雾,还真是有一些恐怖。她就站在原地,对着十步开外的女子道“敢问夫人,这里是何处?”
“这里是你的梦里呀。”那蓝衣夫人转过身来,她的肤色如同纸一样白,唇红如血,但是一双眼睛晶亮,只是看眼睛的话,就可以断定她并不是什么鬼魂。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鬼?”蓝衣夫人问道。
“自然不是,夫人多虑了。”新月立刻否认“只是见夫人,似乎很是眼熟。”
“我们见过吗?”蓝衣夫人反过来问新月。
新月摇头“不曾见过夫人。”
“可是我见过你。”蓝衣夫人笃定的说道“你有一日也会见到我的。”
新月真的是越看这张脸越觉得眼熟,再看她的额头上,似乎有一道细细的伤疤,那伤疤从眉心一直到鬓间,新月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话对我说?”
“你以为你自由了吗?”蓝衣女子,正是梦里的新月自己。
“我没有做到吗?没有给我自己自由吗?”新月问。
蓝衣女子摇摇头“或许,我们都无法挣脱。不过你好像在梦里太久了,都忘了梦醒以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了。所以,我问你一遍,今日是什么日子呀?”
新月猛地睁开了眼睛,今天,今天…
“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梦魇了吗?”颦儿上前摇晃了几下新月,却见她依然没有反应,又用力的摇晃几下,最后新月才沙哑着嗓子“什么时辰了?”
“刚过寅时,现在是卯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