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快过来。这里有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青年,兴奋的叫唤着。青年有一头黄绿相间的长发,在其鼻梁上更是钉着几个银白的鼻钉,一脸傲慢与痞子气,脸上就差写着四个字“我是痞子”。
青年的叫唤,在烟熏弥漫的废墟中无疑显得格外刺耳。
“女人?”
闻言,不远处被称之为豪哥的大汉听闻,双眼精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甚至在其身旁的小六,眼角也不由得同时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
这声叫唤不但把不远处的豪哥吸引了过来,同时也惊动了古流云等人。
在那个青年说出这话的瞬间,小三便直接拖着那副伤残的身躯,魂不守舍的朝着不远处的青年急行而去。
张母其实就在小三身后百米不足的地方,只不过因为废墟中的漫天尘埃把张母所在的位置掩盖了,因此小三一群人才没有及时发现。
匪山从小就是个流浪汉,每日都在做着同一件事,那便是和别人争食,常常活在人们鄙夷的视线和压抑的氛围中,让他性格变得扭曲和暴躁。自从跟了豪洪之后,他为自己能逃脱那种像狗一样争食的命运而庆幸,现在那些流浪汉看到自己就跟看到主子一样,让他别提有多快活。
那时候他便发誓,自己这辈子就跟着豪洪,豪洪让他做什么,他便会去做什么,就跟一条忠实的狗。
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只是从一个人争食过渡成以群体为单位去争食罢了,本质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如今,他居然幸运的遇见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皮肤白皙,容貌姣好,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陶醉香味的女人。在如今这种时代,别说现在能找到这么一个面容姣好的极品女人,就算能找到一个这么干净的女人都不错了。
他打算把这份惊喜献给豪哥,那样的话他在豪哥的眼中说不定会比那个整天只会拍马屁的小六强。他早就看那家伙不顺眼了,一整天都是那么一副让人恶心的嘴脸。
一想到自己的地位马上要超过他,他的心跳立马变得急促起来,甚至就连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都有些爱不释手。
“这女的皮肤好白皙啊!”匪山心中暗赞,双眼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个女人那白皙的颈脖。
一想到这么极品的一个女人马上就要被豪洪那头狗熊拱去了,匪山心中暗叹惋惜。顺着女人白皙的面容往下看去,匪山的双眼直接停留在女人怀中的位置,一个露出半载的小纸包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这是灵芝?”匪山有些近乎痴迷的看着那纸包中露出一角的东西,神色恍惚。
在这种连吃都成为一种奢侈的时代,这种大补品的价值简直能让任何一个平民为止发狂,那是他们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东西。
不过就在匪山的双手几乎快要碰到那小纸包的时候,一道冰冷中带着无限杀意的声音轰然摄入他的心魂,令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半空。
“你敢碰她一根头发,我张三用余下的生命起誓,必定让你碎尸万段。”
尽管这道声音有些稚嫩,尽管这声音还在颤抖,可是那冰冷的语气与杀意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
匪山其实也是个吃软怕硬的主,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的心有那么一瞬间慌了。然而,就在他回过头去看一下声音的来源到底是谁的时候。
这一瞬间,他哑然失笑。
“原来是个小屁孩啊!”
在匪山看到来人只不过是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孩时,暗自松了口气。不过他也为自己刚才的胆怯而恼怒了起来,心道:一个小屁孩居然也敢骑到我头上来。
在他意识里自从跟了豪洪之后,便再也没人敢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西区没有哪个人见到自己不是低声下气的。
越想他便越生气,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小毛孩吓到了。虽说匪山也看到那小孩身后还站着一个中年大叔和一个小女孩,可是两个家伙又算得了什么,一会豪哥等人来了之后,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放肆。
想到这,他轻蔑的瞥了眼张三,嘿嘿笑道:“毛都没长齐,口气倒是不小。我就碰她了,你怎么着。”
说着,匪山双眼闪过一抹贪婪的光芒,伸手便向着张母怀中的小纸包摸去,那一瞬间他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那边是在豪洪赶来之前,把这份半截灵芝据为己有。
有了这个念头,他伸手快速的把小纸包抓住,然后往自己怀中塞,可就在他的手往回抽的过程中,一股温热的暖流从手背缓缓流下,那是一抹刺眼的火红色,似乎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血?”一道带着疑惑的轻声呢喃自匪山口中传来,混合着周围噼里啪啦的火焰声中悠然响起,这道细小的嘀咕声似乎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的整个手都停在了半空。
然而这一幕,整个画面却在张三的眼中定格了。不知是因为看到那只手碰到了母亲,还是他无意识中听到了那么一句话。时间仿佛都停止了一般,一如张三那宛如静止的心跳。匪山的那声呢喃虽小,可此时此刻却轰然在张三耳边炸响开来,震耳欲聋,让其心都为之颤硕。
多年前,一个男人对他说了一番话,那年他才四岁。
“小三,从现在开始,你要变成一个男人。”
“什么是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