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相拥而泣,刘策和卫稷以及周围的侍卫都默默地望着他们,谁也没有去打扰他们亲人重逢。
良久,苏文灿才抹干眼泪对苏柔说道:“来,小柔,快随哥哥一起谢过军督大人……”
“嗯……”
苏柔轻轻应了一声,和苏文灿一道跪伏在刘策跟前道谢。
刘策没有阻止他们下跪,上前对苏文灿说道:“文灿,本军督给你一个月假期,好好安顿你的亲人,这些年也辛苦你了,等回头本军督处理好手中的事,再亲自去你府上为你们兄妹接风……”
“多谢军督大人……”
苏文灿再次谢过,这才扶着苏柔一起起身。
刘策点点头:“好了,你们兄妹团聚,想必也有很多话要说,就不打扰你们了,本军督过会儿也要动身前往燕州了,就先这样吧……”
等送走了苏文灿兄妹后,刘策对卫稷说道:“王爷,麻烦你与本军督即刻动身前往燕州秦家,找当家之主秦恒聊聊……”
卫稷说道:“那是自然,本王晓得滴,不过临行前,本王还有一些东西要收拾一下。”
刘策罢罢手说道:“王爷不必操劳了,你路上换洗的衣物本军督已经备好了,事不宜迟,直接动身出发……”
“等等……”卫稷忙道,“府里还有些物件需要准备,不如……”
刘策打断卫稷的话:“王爷是说内中的金银么?放心,本军督已经命人打理完善,会有人送往冀州王府的……”
“啥?军督大人!你这就不厚道了!”卫稷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这么大的事,你该和本王商议一下……”
刘策说道:“本军督又没贪墨你一分银子,王爷你紧张什么?”
卫稷大声说道:“军督大人啊,这些个金银到了府上还有我的份么?我家那王妃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本军督可管不着,总之本军督是把金银都一分不动的送你府上,好了,时间紧迫,王爷就请随本军督一起上路吧,出发……”
刘策丢下一句话,立刻翻身上马率先拨转马身向燕州方向驰行而去。
“哎呦,本王怎么这么倒霉……”
卫稷懊恼的哭丧着张脸,最后也只能无奈的跨上马匹跟着刘策大队而去。
……
燕州省,首府兆州城郊,伍家庄……
“喂喂喂,开门,还钱了,别以为你们躲在里面不开门就没事了,快开门……”
一队秦府护院,顶着寒风敲响了一间紧闭的民户大门,那残破的大门在他们用力敲动下,是摇摇欲坠,极有可能会洞开而破。
良久,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出来一个衣衫淡薄,满脸消瘦的中年汉子。
“伍板,你年初欠咱秦小太爷的利钱究竟啥时候还?眼瞅着一年又要过去了,不会让我们等到明年吧?”一名要债的官家恶声恶气的对中年汉子说道。
伍板弓着腰,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对几名秦府护院恳求道:“几位爷,求你们行行好,再宽限我们几日,我已让二弟去借了,准能年前还上……”
管家眉头一凝,指着伍板的肩膀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咱爷几个大冷天的注定要白跑一趟是么?嗯?”
伍板哀求道:“秦管家,你们几位就行行好吧,我现在身上真的是一文钱都没有啊,等我弟弟回来,我亲自送到秦小爷的府上好么?”
管家摸着八字须,斜着眼回道:“说的倒是轻巧,要是你那废物弟弟借不来钱怎么办?是不是打算不还了?
秦小爷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要使起性子来,就算我们几个都得跟着一块儿遭殃!
还是识相点,别让我们几个空手回去,否则要交不了差,秦小爷怪罪下来,谁都担待不起……”
伍板为难地说道:“可是,我家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啊……”
管家说道:“别啊,你不是还有这房子么?把房契和地契都拿出来给我们带回去,这样秦小爷也就不会再怪罪了……”
伍板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说什么?这怎么可以?这房子和地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你们怎么能夺走呢?”
管家见伍板不愿意交,脸色瞬间一黑:“姓伍的,你的意思是不交对吧?那行,把欠秦小爷的地租还上,一共是一百三十二石粳米,折算现银是四两银子一石,共计五百二十八两,把银子拿来!”
“什么!”伍板闻言顿时惊讶万分,“我一共就问秦小爷借了五石米而已,怎么一下子要一百三十多石了?还有远东粳米价格都已回落到一两九钱,怎么要四两银子这么多?”
“瞎嚷嚷什么?”管家不满地说道,“谁告诉你远东的米价这么便宜了?少给我道听途说,赶紧把钱还了……”
伍板忍着怒意说道:“远东时报我都看了,商业版面清清楚楚写着近一个月来米价回落到正常价格,哪有你们所说这么多?
你们分明就是想借机敲诈勒索!还有就算是欠秦小爷的米,连本带利也就二十石而已,何来一百三十二石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