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混账东西!”秦恒眉头一皱,对秦馥喝骂道,“你不嫌丢人,我们秦家都嫌丢人,能不能好好读点书学学怎么做人?
上次花大价钱给你请的鲁师,没两天就被你撵了出去,我秦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秦馥回道:“就那成天知乎者也的鲁匹夫?明面上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尽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整个就一伪君子,比小爷我干的那些事还要可恶十倍,
小爷我把他撵跑是给秦家省钱涨脸,你不感谢小爷英明之举,反过头来埋汰小爷,当真是不可理喻,
还有,你刚才说小爷我丢你秦家的脸?这真是笑话,秦家这几十年在燕州干的那些事,比小爷我过分几百倍,到底谁才是真正恶霸?”
秦恒闻言,气的将刚端起的茶碗重重往地上一摔,大声咆哮道:“你给我住口!我秦家各代主事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秦家能繁荣昌盛,经久不衰么?”
“你说的真是比唱的好听!”秦馥冷笑一声,继续把弄起罐子里的蛐蛐,对秦恒说道,“说来说去,还不是用见不得人的手段霸占了治下农户的土地么?小爷我听你这么说为什么总觉得万分可笑?
全省七千多万亩地,咱秦家就占了八成,原来的农户地主都成了佃户,各个穷的是叮当响,
其他庄园农户现在都在为如何过冬发愁,就咱秦家却依旧能在这里心安理得的喝茶聊天,
想想也真是给咱秦家涨脸啊,照你这么说,还有小爷我霸占庄园各处土地难道不是为咱秦家经久不衰考虑?
小爷我再努努力,争取有生之年能把整个燕州土地都变成秦家的,你们觉得小爷我说的不对么?”
秦馥一番话,顿时让秦恒为首的族中主事哑口无言,心中其实默认了他的话,自己也的的确确就是强盗恶霸,本质和他没什么两样……
秦馥继续说道:“说到底小爷我是恶的坦荡荡,你们都是既要当恶人,又要立牌坊,跟青楼里宽衣解带赚男人钱的那群下作货色没什么两样,
不对,仔细想想,还不如那群贱人,至少人家明码标价,让人足兴而归,而你们却都是群表里不一,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崽子!”
秦恒怒道:“够了别说了!总之你这些时日哪都不许去,回自个儿府上好好呆着!如今远东局势不同以往了,别再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
“少在那吓唬小爷!”秦馥将手中竹丝用力一丢,大声对秦恒说道,“你当小爷我啥都不知道么?
远东各处现在都归军督府的调遣,其余各地处处都要按军督府政令行事,秦家原本依附姜家,
现在姜家在远东的势力倒台了,按照汉陵侯的习性为什么不来清除我秦家这种铁杆挺姜的门阀?对秦家所作所为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而越来越多的世家子弟上门与我等交好?这其中原因是什么?无非就是我二哥秦墨在军督府治下做事,四品官职有的几乎就是当朝丞相的权力,
你们不过就是借着这个由头继续胡做非为罢了,想想真是可笑,当初不知是谁为了讨好姜家把二哥扫地出门,还除籍断绝关系,
又不知道是谁,厚着脸皮在人前称自个儿子在冀州军督府做事,我是真的没想到咱秦家的人居然会这样的厚颜无耻,
你们还是担心下自己吧,二哥余怒未消,不把咱当一家人看,我倒想知道二哥发怒的话,介时你们这群老东西该怎么收场!”
说完,秦馥起身头也不回的起身出府而去,只留下这些秦家主事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过了好久,秦恒才回过神来怒吼一声:“这个逆子,气死我了!”
秦永忙劝道:“二弟,你也别气了,馥儿这孩子话虽难听了些,但仔细想想也并非没有道理。”
秦融也说道:“是啊,二哥,馥儿所言也是事实,现在得到消息,刘策正带人要来燕州视察,估摸着也就这几日时间了,咱也该准备一下……”
秦恒叹了口气说道:“也确实该准备一下了,对了,给二郎送去的礼物他收了没?可有回信?”
秦融说道:“二哥我正要跟你说,派去送礼的人回来说,他们连二郎的面都没见到,就让军督府的人赶出来了……”
秦恒闻言,闭目摇了摇头:“当年都是我的错,真不该把二郎除去名籍,现如今虽然我们一直对外宣称二郎是我秦家子孙,但没有他首肯点头,一切都是徒劳的……”
秦永说道:“二弟,当初哥哥就反对你这么做,二郎为人正直仗义,且做事稳重,将来是继承我秦家主事的不二人选,可你就是不听……”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秦恒打断他们的话,“当初那情形也是逼不得已,能怪我么?还是想想该怎么缓和与二郎之间的关系好给我姜家有层保护,
还有刘策就快到燕州了,想想该怎么应付过去吧!”
秦融想了想说道:“二哥,二郎那边的事咱先缓缓,先把刘策这次来的事应付过去,小弟觉得刘策此次前来,定是为税改而来,我们必须这样……”
秦融将自己的想法和秦恒跟秦永说后,二人不住点头。
秦恒说道:“就按四弟说的去办,暂且将刘策应付过去,等和二郎关系缓和后,再亲上军督府去细说一番,到时大不了损失一些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