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颜照了照镜子,确定自己神色端庄靓丽后,侧头对璇儿说道:“将澈儿交给奶娘吧,先去见见是啥人……”
璇儿想了想,便将刘澈交到奶娘手中,然后和姜若颜鞠了一躬,欠身说道:“既然夫人应允,那奴婢就去见上那人一面,奴婢马上就回来……”
“去吧……”姜若颜点了点头。
……
璇儿快步来到后院门外,向四周望去,却空无一人,向门口的家丁询问也没得到答案,顿时有些狐疑,还以为有人在恶作剧,刚准备回屋。
“是璇儿姑娘么……”
就在这时,墙角处出现一个身穿粗布麻衣邋里邋遢,拄着拐杖,年约三十岁的青年,笑着跟璇儿打着招呼。
璇儿望着那男人,眉弯一皱,问道:“你是何人?找我所谓何事?”
那男人笑着说道:“璇儿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是定州的贺松延,还记得不?一年前你来过我家做客,仔细想想……”
“贺松延?”
璇儿嘴里嘀咕了几声,忽然双眼瞪的大,露出一脸惧态,颤声说道:“你……你怎么……”
贺松延嬉笑着说道:“璇儿姑娘想起来了?这里不方便说话,那边有个茶摊,正好我嘴巴有些渴,不如赏脸一起喝碗茶可好啊?”
璇儿紧张的望了门口两名家丁一眼,笑着对他们说道:“这位是我以前的朋友,多时不见,容我去跟他说几句话,万一夫人找我,就请两位小哥帮忙回禀一声。”
得到两名家丁的首肯后,璇儿跟着贺松延来到了不远出的茶棚。
“茶博士,两碗粗茶……”
一落座,贺松延就要了两碗粗茶,态度是极其的惬意嚣张。
等茶博士上了茶候,贺松延端着茶碗开始仔细打量起璇儿,良久才开口叹道:“啧啧啧,一年多没见,你是越发的娇贵了,这身上穿的都是价值不菲的丝绸绣衣吧?
日子过的不错啊,都到了军督府给一品诰命夫人当了贴身丫鬟,哪像我啊,至今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只能四处颠沛流离……”
“你到底想怎么样?来找我有何事?”璇儿略带愤怒地说道。
“呵呵……”贺松延喝了一大口茶,冷笑两声,对璇儿说道:“你现在倒是风光无限,穿金戴银,出落的跟个大家小姐一样,
再看看我,这条腿也是为你瘸的,你害的我家破人亡,这一年来我可是天天都在找你呢……”
璇儿眉头一皱:“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贺松延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我沦落到了今天,你还跟我说想怎么样?难道当初就没有一点愧疚么?
当年为了娶你过门,我背着我爹将家里的田地都卖了,还借了高利贷当嫁妆,想把你风风光光娶过来,
结果呢?新婚当夜你拿着钱和你的家人跑的是无影无踪,害的父亲为此被我活活气死,债主把我的腿打断,又抢走了房契,至此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么一个骗子,将我全家害的那么惨,好在老天有眼,总算让我找到了你……”
“你,你想怎么样?”璇儿紧张的说道。
贺松延笑道:“怎么样?看你这骗子日子过的这么舒心我非常的不爽,你得补偿我的损失。”
“你想讹钱?别做梦了!”璇儿当即回绝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说的话谁信?”
“是么?”贺松延冷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说道:“这是当初你我之间的婚约契书,上面可是有你的亲手按印的,如果你不给钱,我会将它交给衙门去告你骗婚,到时我看你还如何收场!”
“你要多少钱?”
璇儿没想到那封婚书居然还在贺松延手中,不由更加紧张起来,如今她的身份和地位在军督府是绝对不能有半点污点存在的。
贺松延闻言,收回婚书,伸出一个手掌说道:“不多,先拿五十块银元,我都好几天没有地方住了……”
“五十块银元?”璇儿震惊地说道,“你知道我一个月也才四块银元。”
贺松延笑道:“我都打听过了,你家人在永安城里都置办了宅子,那宅子怎么看都不会少与三百块银元,
看样子你在军督府的地位不低,先问你要五十块银元并不过分,当然,你要不肯给的话,我也不勉强,大不了到时让衙门来处理,
相信军督大人那秉公办事的态度,定会让你身败名裂,你们全家都等着下大狱吧……”
璇儿仔细想了想,最终选择了妥协:“好,五十块银元我给你,但你必须把那婚书给我……”
“想的到美……”贺松延冷哼着说道,“我爹一条命和我的一条腿以及我的家业可不值五十块,还有,这一年来我的痛苦得让你加倍偿还,总之这辈子我是吃定你了,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