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启禀周将军,隶阳边境发现大股远东军逼近,已不足三十里……”
“什么?远东军?真是岂有此理!”
将军府大厅主案之上,一名满脸虬髯的大汉闻听闻声一拍桌面,应声而起。
这名大汉叫周圭,是裴庆底下一员参将,奉命留守隶阳。
自花家在隶阳的势力被刘策连根拔起后,裴家就趁隶阳群龙无首之际,以最快速度接管控制了隶阳,在刘策要执掌北地八省的消息传出后,更是派遣了一营人马在此驻守,以备不测。
周圭大喝一声:“即刻点拨人马,火速赶往边城,本将军就不信了,有我周圭在此,刘策他还敢主动犯境?立刻给我披甲!”
“将军且慢……”府厅内的一名文士连忙劝阻道:“来者何人,是何目的,多少兵马,我等都未及探查清楚就仓促应战,实非明智之举啊……”
周圭闻言脸色一沉,对那文士说道:“普世诏,你个臭儒书生天天和我作对,本将军念在同是士家为裴总督效力份上,是百般忍让,但行军打仗之事,你个文生懂个屁!
按你说的等什么都打探清楚再做部署,怕是整个隶阳都要拱手让人了!”
说毕,周圭大手一挥,同门外的侍卫大声下令:“传我军令,立刻点拨人马前往边城御敌!”
普世诏还待再劝,却迎上了周圭那凶狠的眼神,不由缩了缩脖子也就不再相劝。
……
隶阳边城之外,陆羽所部五千人马日夜兼程,在短短十余日时间,就横穿甘州驰道,兵临与隶阳边城城关之下。
“这就是隶阳省边城要塞?”
陆羽抚摸着胸前五黑的长须,望着眼前百步之外那做残破不堪的丈高土城,丹凤眼不停微颌起伏,瞳孔之中充满了不屑之意。
一旁已升任旗总的丁念听陆羽小声念叨,忙对他说道:“陆将军,这不是意料之中么?各地世家皆是附骨之蛆,只知道捞取民脂民膏,又怎会花费心思加紧驻防工事呢?”
陆羽点了点头,一甩胸前长须:“哼,中原各大世家皆是一群无能鼠辈,此次随军督大人入关,才明白他们与军督大人的差距宛若皓月萤火,
毫无可比性,唯有让军督大人接管北地八省,这里的百姓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对了,现在守此残城的将领是何人……”
丁念说道:“据情报司消息提供,现在镇守此边城的将领叫林业安,掌管隶阳一切军务的主将叫周圭,是上陵第一猛将,裴庆麾下八虎之一……”
“八虎?第一猛将?哼!”
陆羽闻言,不等丁念说完,脸上露出极其不满的神情。
“一群恬不知耻的鼠辈居然敢如此狂妄,什么八虎,第一猛将,先问问某手中偃月宝刀答不答应!”
丁念闻言,当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自己这个上司什么都好,体贴下士,也肯同甘共苦,唯有个性十分高傲,轻易不把对手放在眼中。
如今一听说有人敢自称什么八虎,第一猛将的,他脸上是写满了不服……
“吱呀呀~~”
也就在这时,紧闭的边城大门打开了,陆羽和丁念一同望去,却见一名身披铠甲的将领慌不择路的向陆羽跑来。
当那将领跑到距离陆羽所在十步距离之际,一个止步单膝下跪,拱手大声说道:“末将林业安,特来恭迎将军入城!”
“你就是林业安?”陆羽抚了一下长须,微颌眼帘,沉声质问道,“本将军问你,为何不做抵抗就大开城门放我等入关?”
林业安低头说道:“远东精锐至此,末将城中数千老弱,不敢做以卵击石之举……”
“哈……”陆羽闻言,轻蔑的干笑一声,“未战先降,某该说你识时务还是说你贪生怕死呢?
为将者,当横刀立马,哪怕己方势弱,也该拿去应有的魄力带领士兵与强敌血战到底,
而不是做出主动请降,令人不耻之举!”
林业安听着陆羽的话,羞愧万分,不敢抬头看他,只能低声说道:“将军所言甚是,末将胸无大志,当真不配为将……”
陆羽边上的丁念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忙对林业安劝慰道:“林将军识大体,懂得进退,实在让人感到敬佩,等军督大人抵达,定会好好嘉奖林将军的,时辰不早了,还是带我等速速进城整顿吧……”
林业安闻言,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忙拱手起身说道:“请将军即刻随末将进城,内中一切皆已安排妥当……”
丁念点点头,看向边上的陆羽,却见陆羽闭着眼睛,轻抚长须,一言不发,根本就没有去应林业安的意思。
无奈之下,丁念只好鼓足勇气对陆羽说道:“陆将军,进城吧,别耽误了军督大人的命令……”
陆羽睁开眼帘,瞥了丁念一眼,轻声说道:“那就依你吧,进城先歇息半日,命人通知孟珙所部,就言隶阳边城已然取下,让他们不要多虑……”
“半天?”丁念闻言一怔,“我大军连日来日行一百二十里,如今也都是人困马乏,不妨歇息一整日再行也不迟啊……”
“兵贵神速,等取下晋阳之后,再做歇息也不迟,这是军令,不得违反,进城!”
陆羽以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指令后,一拉马缰,率先向边城行驰而去。
可还未等大军入城,城门内又有一名通传火急火燎的跑到阵前,对林业安说道:“林将军,不好了,周圭带着上万大军向边城赶来了,距此已不到五十里路程了……”
“啥,怎么这么快,这该如何是好啊……”林业安闻言,吓的不知所措。
“何事惊慌?”
陆羽见林业安一副焦急万分的表情,于是出声问道。
林业安忙向陆羽禀明了实情,不想陆羽听后双眼发光,立刻说道:“来的正好,就让某去会会这个所谓的八虎周圭,看他能接某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