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保乡君愣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道:“如此便多谢了,明日此时,我再来与方小姐详谈。”
“啊!哦!好,放心,我一定带妹妹过来。”长安愣愣的说。
华保乡君低头笑了,“若是令妹不便,倒是不用强求,改日也可。”
长安马上道:“妹妹有时间,有时间的。”
丫鬟捂着嘴笑了起来。
华保乡君福身告退,丫鬟跟在身后小声说:“小姐,这人还真是个呆子呢!”
“不许无礼。”华保乡君小声斥责了一句,低头掩饰自己的笑容。
目送主仆二人走远,李老太板着脸站在长安对面,“臭小子别看了,人影都瞅不着喽!”
“李奶奶!”长安喊了一声,立刻抓起笔佯装要写字。
“快别写了,你知道人家是谁?眼睛都看直了,我瞅着还没冉丫头好看呐!”李老太拉开椅子,坐在长安对面,小声道:“这事儿真怪了哈!难得咱家长安也有傻小子看花妮儿的时候。”
“李奶奶,您就别笑话我了。”长安有点抹不开脸了。
李老太啧啧两声:“臊着啦?我跟你说吧!这个是武安候府的表小姐,是武安候府进宫的容妃娘娘,所出三公主的闺女,公主的闺女是啥?有封号的乡君娘娘!
长安呐!你爹比着咱们是挺好,很好了。进士及第,还做了县令,可比着人家侯府,咱就是高攀,仰着头看人家,帽子都要仰掉嘞。
奶知道,咱长安有志气,念书也好,以后定也是位进士老爷,可现在不中啊!你要向往人家,咱就要有跟人家能匹配的门楣。
胖墩,听奶的话,咱好好挑一个门当户对的,中不?我看季小姐就不错,她家有银钱是商户,咱不算高攀。齐小姐也不孬,跟咱还算搭对,你说呐?”
长安心里一阵酸楚,是啊!人家是乡君,是公主的女儿。即便三公主不得宠,即便容妃已经成了容太妃,可人家凭啥看上他?
论门第,方家耕读人家,寒门出身。论财势,袁家是百年大族。与其相比方氏一族百年来,一直风雨飘摇,堪堪在丰谷立足。
我拿什么来求娶呢?
李老太叹了口气道:“那句话咋说,少年人总爱做梦。今儿我做了回恶人,胖墩别怨李奶奶哟!”
长安苦笑道:“李奶奶的话字字珠玑,是长安妄想了。”
谭氏凑过来小声道:“论理,咱不该背后说人,这会儿店里没人,我说一句哈!华保乡君好不好的,咱惦记也没用啊!
人家来京城就是相看郎君呐!听说两家差不多说定了,寻思让两边孩子都到京城,见上一面,免得以后成亲时,掀开盖头才认识人儿。”
李老太看看店里,这会儿没进人,小声道:“那咱就不惦记了,长安呐!奶照着这样给你在踅摸一个。”
长安仰头问:“婶子,你可知华保乡君要相看的是谁?”
“那咱就不知道了,”谭氏做贼似的到处看,悄声道:“上回关小姐来,我听关小姐的丫鬟和乡君的丫鬟说话,说是乡君要相看的小郎君,出了名的俊美。”
李老太笑着道:“咱长安长的也不孬!”
谭氏讪笑了一下,退回门内站好,等着迎接下一位客人。
接近午时的时候,后院雅间来了客人,糕点铺子忙碌起来,没人注意到长安。他的笔尖一直停在距离纸张一厘米的位置,眼睛盯着笔尖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