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爹我爹的,这家人怎么这么多爹?崔燮蹙了蹙眉,喝下递到唇边的药,慢慢套他的话:“二弟伤得如何?我也不知当时怎么就推到他了,本当去看看他,当面赔礼的,可现在我也动弹不得,只能问问你。他摔倒后下人可及时照顾他了,大夫怎么说的?”
小厮猜不到他换了个芯子,便老老实实地答道:“二哥一直昏睡着,大夫说磕到了后脑,给开了几副药。他摔倒时正跟大哥在园子里说话,说的仿佛是读书进学的事,我又听不懂,二哥又带着几个姐姐,我就走得远了些。后来也不知怎地,就看到二哥慢慢地朝后倒了去,你伸着手不知是推他还是要抓他。等我挤进去,那些姐姐们就叫着杀人,说你故意把二哥推倒了。”
这小孩说是没看见,倒是把前因后果都说得清清楚楚。
原身父亲昨天说到国子监,荫监,选官,那他父亲至少是七品官,才有资格荫一子入监。原身和他弟弟应该都是读书人,都想进国子监念书,但他们的父亲可能是想送原身进国子监读书,继母和弟弟要抢这个机会,就故意摔倒诬陷原身,做父亲的也不分青红皂白,一怒之下就叫人打了长子。
还打死了,不然他不能穿过来。
有这种查也不查就把儿子打死的父亲,其实继母吹吹枕头风就能把荫监名额弄到手,却为此害了一条人命……
他是要去迁安,而原身已是实实在在地“回老家了。”
崔燮心里叹息着,接过那碗药吹了吹,就把还烫手的药水一口饮尽,对小厮说:“我觉着脸有些烫,你去拿面镜子来。”
小厮应声跑出去,一会儿便拿着面光亮的铜镜进来,递到他手里:“大哥的镜子已经收拾进行李里了,我借的梅枝姐姐的镜子。”
他也不在意镜子是谁的,随意点点头,便接过来照了照。
镜子里那张脸稍有些模糊,但还能看出这张脸和他自己十分相似,也是长圆脸,一双凤眼,下唇略厚,只是鼻尖微微翘起,显得有点过于秀气。他前世活到大学毕业,骨骼轮廓都已经长开了,脸庞更立体,这副身体看着不过初中生的模样,两腮还带着少许婴儿肥,下巴圆圆的,稚气犹存。
最吸引他的却不是这张相似的脸,而是戴在头上的黑色网巾。网巾原本是道士装束,是在明初时被明太祖朱元璋定为君民都必须裹束的首服,到了清朝就不再使用。只看见这圈网巾,他就能确定自己穿到了明朝,至于哪个朝代就得想法问问了。
他稍微想了想,便问床边那小厮:“你是哪一年生人,今年几岁了?”
小厮不疑有他,利落地答道:“小子是成化五年生人,今年十四了,只比大哥晚落生两个月。”
这孩子跟他都是成化五
这样一想,李玉情心里面瞬时轻松了不少,也没先前那么气了。
但她也不是这样会坐以待毙的人。
“不如乘着这院子还没修好,把它改一改,分成两个小院子。我这个大些,另一个稍微小些。大些的那个我住,小些的留给表姐她们住。”
她总是要住个大院子的,不然真心心里面不爽快。
李玉情说做就做,立马把设计图拿来,又把正在动工的几位大师叫来,微微改改院子里面的格局,把春芽院一分为二,院门是一个院门,但里面的建筑是隔开来的。
索性之前李玉情设计的正厢房不是在春芽院的正中间,而是偏右边的地方,这会子很好分,就把右边算做新的院子。右边刚好挨着角门,也是很遂李玉情的心意的。大厨房和小厨房也在右边,之前没发现,原来春芽院建筑的重心都在偏右边的位置。左边多是用来准备种果树,开菜的地方。
着表哥表姐们就要到了,毕竟北方再好,教育也是不及京都的,表哥表姐也到了年纪,来京都相看也方便一些。到时说不准要在京都住一些日子呢?”
说完目光就含着笑意的盯着周氏不放。
殷俊这样打着商量,边吃火锅,边看着那边桌上的动静。
等看到李玉情坏心眼地逗着怀里的月华兽时,月华兽跳起来把李玉情的外裳挠的稀巴烂,殷俊微微睁大了眼睛。
然后看着李玉情死性不改的继续逗弄那只肥嘟嘟的月华兽,殷俊突然觉得,…这女孩子是不是有点傻。
…果然,那只看起来很胖的月华兽露出狰狞的表情来,只见它肥胖的身子灵活是一跃,一下子扑上了女孩子的头顶上。
惹了七皇子,拍挨打跑了回来。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对自己的亲儿子咬牙切齿,她和果湘王都不是什么手坏嘴坏的人,怎么生出的儿子这么贱呢!
打不过人家,还偏要惹事生非,每会都要像只耗子似的被撵回来,真是丢人现眼。
果湘王妃不会晓得有一种人就是天生的贱人。
果湘王妃冷哼了几声,狠狠道:“你下回再忍你表弟,你就别回来了,回来我也不会护着你!回府我就放你表弟进来,对你来个双打,让你尝尝人间险恶!”
殷俊哀嚎道:“我的亲娘诶!别别别!我下回再也不惹事了!”说着给果湘王妃揉捏起了肩膀。
认错卖乖的态度转换的十分妥当。
果湘王妃却没把这保证当回事。这狗啊!你别指望它一回就改的了吃屎!
这狗儿子还得打过几次后才晓得痛!
别的王妃是把自己的亲子当个宝,而果湘王妃就不一样了。
别的王妃的儿子放了错是舍不得下手,果湘王妃是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