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了,感情淡了。”胡俊彪伤感的开口:“现在让你请我吃饭,你都不让我喊你爸爸了,淡了……”
若是此时的胡俊彪还能够挤出两滴眼泪来的话,那可谓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啊。
“滚!”瞅着胡俊彪这一副做作的样子,陆牧笑骂了一句。
听到陆牧这句话,胡俊彪顿时乐了:“牧哥,就冲你这句滚,我觉得咱两的感情又都回来了。”
对于有着耍宝性子的胡俊彪,陆牧也是没有过多理会。
他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如意餐厅内那身穿灰色大马褂的年轻小胖子,这小胖子此时脸色虚白,嗓子嘶哑的开口:
“头戴镔铁盔,二龙斗宝,朱缨飘洒,上嵌八宝云罗伞盖,花冠云长。身披锁子大叶连环甲,内衬皂罗袍。足蹬虎头战靴,跨下马,万里烟云兽,手使丈八蛇矛……”
说到这时,这小胖子的嗓子满是嘶哑,舌头不停地打颤。
但这小胖子并未因自己的身体状况,而贸然结束这场表演。
对于相声从业者说,上了台哪怕哭着跪着也得把这场演完;再者而言,这小胖子仅是如意餐厅内附剧团的编外人员,除去微薄的基础工资之外,要想自己的生活能更好,那就只能演。
身体垮了,也要演。
茫茫人海中从不缺乏为了份温饱而拼命的小角色,恰巧,陆牧眼前的小胖子算一个。也恰巧,陆牧看到了他的努力。
“服务员……”陆牧唤了声服务员,从兜里掏出几张红灿灿的票子,开口道:“这些,算我打赏他的。”
敢在这个年纪就在职场摸鱼的陆牧,并不缺钱。虽然在消费方面不能像神豪那般买买买,但在很多地方,陆牧想花钱也压根不用眨眼的。
“生活不容易啊。”胡俊彪瞅了瞅舞台上嘶哑演出的小胖子,又看了看打赏的陆牧,摇摇头,感慨道:“生活总是会压垮不少人。所以,牧哥,趁着咱现在还年轻,不要着急还车贷房贷,咱还是能玩就赶紧玩。”
“不然的话,咱们可连玩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时候,两辆奢华的黑色汽车,整齐划一地停在了饭店门口。
旋即,后方汽车的车门被推开,四位穿着黑衣的魁梧壮汉迅速走出,连忙守在了前车的四周。
这时,前方的车门被推开。
四周行人的目光也在此时停留在了前车之上。
他们在思考,是谁能够享受如此众星捧月般的待遇。
这时,前方副驾驶的车门被推开了。
走出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男子。
若是陆牧在这儿,定然能认出此人的身份,因为这男子正是邓佳茂。
邓佳茂从副驾驶中走出之后,脸上还是带着那习惯性的微笑,眼神打量了一番四周那万众瞩目的目光。他骄傲的理了理自己的领带,旋即看着后座车门微动,连忙如同狗腿子一般,迅速的走去,弯着腰恭敬的替后座上的乘客拉开了车门。
坐在车后座的人,是一名女子,是一名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的女子。
当这女子缓步从车中走下之时,众人都不禁感觉,这天地间所有炫目的光芒在这一刹那,都汇聚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瞬间,这女子仿佛是这天地间,最为耀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