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梵从东柏家回来就跟爷爷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要退婚,爷爷大发雷霆,让尔梵快点回东柏家去,尔梵的一句不需要回,因为她已经把婚约已经烧掉了,爷爷把瘦小的尔梵拎到了祠堂,让她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赔罪,召集全族人到祠堂来。
“你错没错?”爷爷厉声质问。
“我没错!”尔梵跪在地上,放在大腿上的手紧握成拳,十分倔犟。
爷爷让尔梵的跛脚父亲来执行家法,藤条抽打一百下,每抽打一下爷爷都会问她认不认错,尔梵要紧牙关依旧不认错。
围观的族人看着她逐渐渗血的背部略感心疼,但这件事非常的严重,尽管她才十五岁,也是不可原谅的,而她的父亲也没有替她辩解一句,像个机器人一样冷冰冰的执行族长的指令,她也没有向任何人求助。
她的父亲温良是族长的第八个儿子天生有跛脚缺陷,在家族里不受重视,三十岁那年突然抱着一个女婴回来说是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尔梵,但温良只字不提尔梵的母亲是谁,从小是温尔玛的妈妈在帮忙照顾尔梵,尔梵称她为三叔母,尔梵的任性和倔是家族里赫赫有名的。
耳边一阵吵嚷,尔梵吃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东柏家的族长和柏严也来了,一个八十几岁的老人对一个不到五十岁的晚辈低头哈腰的道歉,这一刻尔梵才意识到,原来家族的强大只是表面上的,实质上还得靠联姻去维护家族的地位,柏严正看着自己,眼里满满的讥讽,尔梵不服气的对他比了个中指后晕倒了。
耳边穿来断断续续的哭声把尔梵从沉睡中唤醒,艰难的睁开眼,三叔母看着自己的背呜呜的哭着,见自己醒了连忙端来一杯水:“尔梵啊,渴不渴啊?喝点水,喝点水……”
尔梵伸出手温柔的拭去尔玛妈妈眼角的泪水,露出有些苍白的微笑:“三叔母,我以后是不是不能穿露背装了?”
“能,怎么不能?叔母给你涂的是最好的药,等结痂了我就带你去做医美祛疤哈,什么衣服都能穿的哈!”三叔母宠溺的摸着尔梵的头,在她眼里这是她的二女儿,尔梵不是任性,只是太有主见了,什么事都想自己做主,遇到问题也都能自己解决好,独立得不像个孩子。
“三叔母,我没有做错事,我只是希望尔玛未来也能有更好的选择,我在东柏家见过柏洛,他虽然比尔玛大不了多少,但是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他们就想等尔玛成年了给他们家生一个孩子,到时候柏洛走了,尔玛就成寡妇了……”尔梵很认真的跟三叔母解释着自己的行为,她不怕被误解,但是怕叔母伤心。
“我知道,我都知道,尔梵啊,你没有错,只是大家都生错地方了,你还太小,有些事真的身不由己……”三叔母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抚摸着尔梵的小脸,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一丝责怪,全是心疼,想到自己当初从西柯家嫁过来时的不得已,她的孩子也要经历,无力中夹带着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