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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主公!大耳贼,你要把我家主公怎样!?”
“大耳贼!!!”
“......”
县府外,一阵犀利的吼叫声传来,直惹得整个堂上众人皆可听闻。
“堂外何人,竟敢如此喧哗!?”刘备颇有怒色,询问道。
“大哥!是那孙翊手下一个将军,被我一同给抓回来了,这人还真是一个硬骨头,不管怎么打,就是不改口。”
张飞站出身来,抱拳一言。
刘备丢个眼色给庞统,庞统会意,喊道:“带上来。”
少顷,一将被五花大绑的压上了县堂之上,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身黝黑的腱子肌却布满了伤痕,血红的鞭条印记清晰可见。
原本刘备内心颇有怒色,但是在见到这一场景的时候,突然心生敬佩,这该是一个怎样的铁血真汉子?
“来人!给我把张飞压下去重责二十大板!”刘备怒而喝道。
张飞不禁一愣,原本因建立战功而意气风发的他突然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霜打的茄子一样怔在那里,吞了一口口水,一副“这怎么可能”的无奈表情。
“大哥!翼德他......没有犯罪,为何受这般重刑?”关羽赶忙上前拱手一拜。
刘备瞪着一双杏眼,问道:“我有没有下令不准虐待俘虏!?”
这一条军令在当初进入柴桑的时候便已经制定下了,这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一听这话,张飞明显的不服气,忙道:“可是大哥......若非这小子出言不逊,弟弟又怎能下此狠手!?”
刘备顿了顿,故意咳嗽一声:“翼德!敢问他骂的是何人!?”
张飞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自然是大哥你了。”
刘备佯作暴怒,拍案而起:“既然骂的是我,又关你何事!?去。下去领二十大板!”
张飞不禁愣怔在那里,半晌不言,内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
一旁庞统不禁露出一抹狞笑,站出身来一拱手:“三将军!你的确是违犯军纪了。若是主公念及兄弟之情而免去将军责罚,那么军纪便失去了意义,还望三将军能体谅主公!”
张飞怒气不减,一转身,正好和堂下那将四目相对。一股浓烈的愤恨之火腾地点燃,直朝心口涌来,环眼恶狠狠瞪着那将:“早知道还得挨板子,三爷爷就该打死你!”
“三将军!休得无礼。”庞统故意喝道,朝刘备拱了拱手,便追了出去。
看到庞统追了出去,刘备暗中松了一口气,知道有庞统在张飞那爆裂脾气还有的安抚,也不至于真的让张飞埋怨于自己。
刘备长长吸了口气,复坐于蒲团。顿了顿,平复一下心情。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刘备佯作漫不经心。
原本堂下那将很是嚣张,但是在经过刚刚那一段小插曲之后,此人的心境发生极大的变化,怎么说呢?为了一个外人,甚至是敌将,胜似亲兄弟的两人竟然翻脸大怒,这可真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陈名武字子烈!”
陈武虎躯一震,甩脱押赴,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嚣张,但那脸上已经没有了杀气。
“陈武!陈......武......”
刘备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嘶的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可怎么偏偏又想不起来了呢。”
堂下关羽一拱手:“大哥!柴桑陈氏族长。”
“哦!原来他就是那陈武!”
刘备啪的轻拍一下脑门,恍然大悟。
陈武闻听此言,横眉立卧,忙道:“我家祖父如何?”
刘备吃了颗定心丸,心下暗喜:“陈将军莫要惊慌。你家祖父勿忧,活得很好。”说罢,旋即一摆手,示意为其松绑。
原本陈武准备在松绑之后对刘备下手,可在又看到一侧傲然挺立的关羽,心下一愣,知其不可为便放弃了。
陈武松了一口气,但从其脸上很明显可以看出来他对此还是有些怀疑。
刘备颜色一转,和颜道:“陈老族长曾答应给你写一封信不知将军可曾收到?”
“什么信?在哪?”陈武一脸茫然,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可对于刘备而言,这样的反应却代表了两个结论:其一,陈老族长在敷衍自己,他根本就没有给陈武写信,那么所谓的归附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其二,这封信陈氏族长的确是写了,但是却根本没有到了陈武身上,致于这封信现在何处,更是无从知晓。
刘备哼了一声:“陈武,我的义弟对你做出的事情,在此我替他给你道个歉,作为补偿呢?我可以送你回柴桑与祖父团聚,如何?”
陈武顿了顿,沉默须臾,不可思议道:“你......真的放我回去?”
刘备不假思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武应承一声:“想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看一看了,好吧,我答应你!”
刘备嘴角微翘,略带威胁的提醒道:“不过事先声明,你小子休要跟我耍花招,否则我可保不了你柴桑城内的一家老小。”
陈武一拱手:“这是自然!敢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刘备淡然:“大门就在那里,随意。”
陈武一愣,有些不敢相信:“我......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