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叙他们临去医院的时候,有嘱咐江湖让他先去休息,不用等他们,但南叙刚背着江江走到他家楼下,院子里的灯就开了,紧接着江湖开门哒哒哒地跑了出来。
原本是急迫地想问,孟雪尔的事怎么样了,一见江江在南叙背上,还以为江江出了什么事,随即改了口:“双江她……”
“没事,只是睡着了。”
“喔,她可真行,换我来背她吧。”
江湖说着,双手伸了过来,南叙没有丝毫松开江江的意思,依旧往前走着:“没事,我来就行,你去把门打开一下。”
江湖又噔噔噔跑回去把门撑开,顺便把南叙的拖鞋拿了过去。
南叙换鞋的功夫简单跟江湖说了两句孟雪尔的状况,江湖才肯回房睡觉。
随后,南叙换了个姿势,抱着江江一鼓作气把她送回了房。
把江江放到床上,南叙累的直接坐到地板上喘了几口气。
他双手拄地,本是想缓一缓的,结果望向江江那张安静的脸时,脑海里不由地闪过昨晚那个意外之吻,呼吸反而越来越不顺畅了。
没敢再多看,他速速起身,抻过床上的被子给江江盖好,兴许是力气大了些,被子起的风把江江的一缕头发吹到了她鼻子上,发尾正好落在她的唇。
南叙起初只是想帮江江把头发拨开,然而真的靠近的时候,当他的手紧张地一颤抖碰到江江的唇的时候,他觉得他完了,他听见他的心砰砰直跳,脑袋控制不住地想要低下去。
可不可以看在今晚月光太美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
他心里呐喊着,最终覆上了江江的唇,浅浅的,只敢在表面停留了刹那。
结果撤离时,却看到江江睁开了眼,望着他。
他的心啊,像瞬间经历了天崩地裂,心慌四溢。
开口解释,还是直接表达喜欢,他的心思猛烈翻滚,几番后,眼一闭,就认了吧。
然而当他睁开眼时,江江稍稍翻了翻身,又闭上了眼。
这是……又睡着了?
南叙眨眨眼,疑惑了片刻,江江也没再动换,他不敢多待,悄咪咪地赶紧撤离了江江的房间。
……
第二天南叙起了个大早,把昨晚没来得及收拾的餐桌收拾了收拾。
收尾的时候,同样担心这件事的江江也起来了,一看餐桌处空空荡荡的,还以为是晴姐收拾的,结果走到厨房一看,竟是南叙。
她走过去,在饮水机处一边接着温水,一边很随意地说:“你这是昨晚没睡好起早了,还是一直记挂着这件事特意起早了?”
江江说完,拿起水杯,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
南叙正好回头看见她扬起的细而白的脖颈,和那喝完水后,更加湿润晶莹的唇,喉咙一干,赶紧扭回了头。
“你说什么?”
江江以为他回头说了话她没听见,端着杯子走近了南叙。
南叙声音小小的:“特意起的。”
其实,也是因为睡不着,昨晚那个偷吻,让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夜。
在这之前,他已经出门跑了五公里。
还给父亲打过了电话,问了孟雪尔的情况。
江江走过去后把水杯放到桌子上,说:“呦,真难得啊。剩下的我来吧。”
江江伸手想把余下的活揽过来,没想到南叙躲开了。
“没事,没多少了。”
南叙自始至终没抬眼皮看江江一眼。
但他低垂的目光能看到江江并没走,就站在他旁边盯着他刷碗。
南叙心里很是忐忑,不得不找活把她打发走。
“你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早餐有没有想吃的,一会儿我来做。”
结果江江还是没动,他只能抬起头来看向她。
然而江江的目光并未因为他的抬头而望向他的脸,他顺着江江的视线望下去,目光刚停到他的手上,江江语气不是很好的来了一句:“你就一直这么刷碗的?”
南叙很想把他那只受伤的手躲起来,但为时已晚,他刷碗的动作蓦地放慢很多,又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小声说:“都打痂了。”
谁成想他话音刚落,江江直接从水里捞出他的手,掌心对着他的掌心,气愤未下地说:“这也叫打痂?伤口都泡白要出浓了。行了行了,你赶紧停下吧。”
江江说着把他的另外一只手也捞了起来,并把毛巾扔给了他。
“擦干了,先去沙发上坐着,一会儿我给你抹药。”
然后速速动手把剩下的不多的几个盘子冲洗干净放到了碗架上,才转身出了厨房。
结果南叙好像跑到楼上去拿药了,沙发处没有他的人影。
她在桌子上的纸抽里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然后等南叙下来。
然而没等到南叙下来,南叔带着孟雪尔先进了家门。
江江顿时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最后等南叔换完鞋,也只想出一句:“叔,你们回来了。”
南叔倒没表现地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很温和地说:“恩,就你起来了?”
“那个还有……”
江江的话还没完全说出口,就听见有对话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晴姐和南叙一块走了过来。
还毫不知情的晴姐看到自己的丈夫很是吃惊:“呦,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后一想不对啊:“你这几天不都要在医院值班吗?”
南叔用一副“你妈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看向南叙,南叙回以一个“我妈刚起来”的眼神。
他俩眼神来往之间,晴姐已经注意到跟她丈夫一个方向站在边上低着头,看起来很拘谨的孟雪尔,不由一句:“你俩一块回来的?”
孟雪尔依旧没敢抬头,南叔轻声“嗯”了一声,后又补了句:“一起从医院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