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声音,虽然毫无感情却依旧脱离不了那份十七八岁少年的稚嫩。多活了一世的穿越者——陆守航心想,这人倒是有点意思,第一次见面就对她拔刀相向,如若能够再次相见,说不准会如同炸了毛的猫咪对她一通乱砍。
世间万物不可猜疑,陆守航想象过很多次她和童念晚的第二次见面,应该是自己作为大南正史去北齐接身为暗探被擒的她,然后带着她一起活着回家。
可是当打开那扇早已腐蚀的铁门,没有看到那个本以为会很开心且兴奋的表情,也没有看到对她怒目而视的小猫,而是那个坐在空旷的房间内,被凌虐到虚弱不堪,伤口触目惊心的少年。
那只曾经拿着长剑指着陆守航的手腕被冰冷的手铐牢牢锁着,露出来的肌肤全是新伤旧伤,鲜血染红了半件衣裳。头发散乱,嘴唇毫无血色,冷峻的脸更显苍白,几乎是一听到声响,她便睁开了双眸,眼睛如刀锋皱着眉盯着陆守航看了一会儿,又移开了视线。
“小晚姑娘,我是陆守航,我是作为南南正史来带你回家的。”陆守航一时间看到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但是看到她冷漠的眸子,心里甚是乏累。
童念晚还是没看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却是带上了一丝无力:“我知道。”
陆守航心知她受尽折磨,再这样下去定是必死无疑,见她似乎是丝毫不信,瞬间就急了,上前去一边帮她解手铐一边解释着:“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你今儿个就必须跟我走。”
虽然接小晚姑娘回来的路上有些艰辛,一边面对着敌国的重重包围,一边仓促地给童念晚解释着,幸好少年受了伤身体虚弱,算是半搂半抱把她给抢回来了。
尽管她现在坐在床上气喘吁吁地用那双清澈的眸子瞪着自己,但是陆守航还是松了口气,大叹费尽心血终于把这孩子给弄回来了,南帝交待下来的任务算是完成一半。
两人单独待在房间,陆守航调制着伤药,童念晚凝神静气,沉默了一阵,小晚姑娘道:“你拿什么筹码和北齐换我。”
陆守航答:“肖恩和北齐暗探司理理。”
话毕,童念晚便愤怒地站起来对她吼骂了一声:“蠢货!”
如果是换做别人,听到别人如此骂她定会以十倍之力反击,可不知为何,这位小晚姑娘的辱骂却是别有一番风味,陆守航甚至还觉得惊奇,这等人物既然还会骂街?实在是有趣至极。
反正就是一路解释再解释,可无奈童念晚虽然处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有自己的原则,但是人却死板的要命。
在小晚姑娘再次逼问的时候陆守航干脆破罐子破摔挑明了自己要抗旨,谁知下一秒对方就急了,唰得站起来抽出旁边的一把剑直抵陆守航的咽喉,眼睛发红,身体似乎是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一切为了大南!”
愣了愣,看着对方摇摇非常不能说坠却依旧强撑着的身子,陆守航突然觉得这少年并不是死板这么简单,一切以非常不能说为主早已在她的身心里根深蹄固不可磨灭。
心一下就软了几度,似乎是哄小孩般:“好好好,一切为了大南一切为了大南,不过咱们要养好身子才能为了大南啊,我先帮你上药。”
这是童念晚第二次被陆守航半搂半抱的拉上床,不过她倒也不恼,顺从的脱了上衣趴在床上任她用药水涂抹,那伤口清晰地刻在白皙的肌肤上更显得可怖了几分,陆守航皱着眉头轻轻地上药,怕稍一手抖就弄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