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府外,陆守航将印信交给兵丁,不过须臾,熊英就出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笑“哈哈哈哈哈,鹤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熊英上来就揽着陆守航“贵客快请。”
“西北风。”陆守航手指点了点熊英的胳膊,熊英恍然大悟“成成成。这位是。”看见了童念晚。“谁啊,长得怪好看的。”他低声问陆守航。
“进去说。”陆守航牵着童念晚“你娘子和孩子什么时候到。”
“走得这叫一个慢,年根儿能到就不错了,小崽子娇贵,路上水土不服,都不让他们来了非不听。”
“你这是炫耀?”一般执帅印的将领,父母妻儿都得在帝京为质。熊英这次应是破格了,因为季莫申在他这儿。
“炫耀什么,这里崇山峻岭,黄土漫天,风刮得像刀子,雪洒的碗大,一不小心黄河决个堤,没准儿我都得自己跳下去堵窟窿,最要命的还是唯一的储君在我这儿。”熊英一肚子黄莲苦水朝陆守航倒。
熊英提了水沏茶,茶盒里就剩个底儿了“这还是过年时你给我的。”
“什么茶你现在弄不到,装这可怜样子。”陆守航冷了他一眼。
熊英先给童念晚端了茶“道长,请用,老友见面不觉多聊,冷落了道长,还望莫怪。”
“不妨事。”童念晚将茶搁下,直勾勾看熊英“将军果然英雄气概。”十多年不见这个铁兄弟了,长成了他们少时向往的样子。
“道长过誉。”熊英被瞧得渗得慌,坐到陆守航身边“我脸有什么不对么。”
“太英武阳刚男人本色,他嫉妒。”陆守航焉能不知童念晚的心思。
从前昔窈就不喜欢自己的脸,也不喜欢自己的名字,都不够霸气,他想象的男人应该是身材魁梧肌肉遒劲,粗糙的脸络腮胡子,最好脸上还能几道疤。但看他爹顾冉之就能知道,昔窈一辈子变不成他期望的样子。
熊英除了脸上还无尺长的疤,其他全符合。
熊英仰头大笑“粗人一个。”童念晚突然起身直取熊英的命门,熊英脸色一凛,沉着对战,两个人在这不大的地方过起了招,陆守航轻吹了下茶,饮了一口,对眼前打的激烈,掌风乱扫的两人视而不见。
两人对了一掌,各自退了一步,熊英动动脖子,来了兴致,这道长功夫够硬的“这儿施展不开,咱们出去打。”
童念晚笑“出去了,还能是一对一。”
门口此时已经聚了层层的兵,熊英挥手“下去,下去,没你们事。道长院里请。”
陆守航扣着桌子“说完事,你们再打。”
“你什么事,赶紧的。”
“那位呢?”陆守航问的隐晦
“哪位?”熊英一时没意会到,随即“哦,他啊,等着。”去到门口“去把前锋营的二楚叫过来。”熊英问陆守航“用不用叫昔泽。”
“先不用。”
“只叫二楚就行了。”熊英征询陆守航“还有事没?”
“没了。”
“道长,走着。”两个人跃出门去,拉开了架势,随即一通精彩绝伦地对战,“给你点面子,免得当着手下输了脸上下不来。”
“口气还挺狂,看爷爷不把你不能说撅折了。”两个人渐渐动起了真格的,心中都不由赞赏对方,十多年,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向前攀登。
又过了几个回合,熊英突然攥住童念晚的手腕,目光灼灼死盯着童念晚,方才那几招是从前他一个兄弟顾昔窈惯使得。怎么这道人会,巧合?还是有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