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丽丽还在里面心疼的给人用艾草揉腿,陆守航和张超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
“怎么回事,怎么血淋淋的回来了?”
“大龙想着他把逆王案的事情嚷嚷出来了,必定会有当年涉案其中的人会害怕要杀人灭口,蔡蔡又是,又是要紧的人,怕是会遭遇不测于是大龙就安排了我悄悄护着。谁知道这样快就查过来了,看来四王爷那边是按耐不住了。”
“啧。”陆守航眉头都皱起来了,这童念晚也不和自己通个气,如今见着蔡蔡这样他就一阵后怕。
“对了,超儿,你帮忙看看这上头的粉末是什么?我从那几个刺客身上弄下来的。”马丽丽想起来从怀里掏出帕子展开递到张超面前。
张超捻了一点那上面的粉末,闻了一下,没什么味道。“即是刺客身上的,怕是死士用的砒霜。”三人心下戚戚。
童念晚回来得知此事,看着那帕子里的三个莲花小金片。那金片是绣在刺客衣袖里用来被俘逼问时服毒自尽的。旁边还摊着童念晚密传回来的信件,上面正说着数日前余大人上任市舶提举司泉州司提举就遭人行刺。
他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搬开几摞书,露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里面一个白色帕子打开后里面躺在一片一模一样的莲花金片。他细细的端详着,又放在掌心里握着,但是里面却没发现有粉末析出。他手里的这片是在蒙古遇刺那次,陆守航回去包扎时在身上找到的,估计是争斗时从刺客身上掉落的。居然一模一样!两厢联系,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一阵寒意,这两拨刺客居然是听命于同一人吗?
那是谁?究竟是谁一直躲在黑暗中?这种自己在明敌人在暗,而且他还不知道敌人是谁的情况,实在让他心慌,这人的刺客今天即能查到蔡蔡对他下手,明天就能要了他和陆守航的命。
这时陆守航捧着晚膳推门进来,:“饿了吧,晚膳也没在府里吃就回来了。方大统领什么事啊,这么急匆匆的?”童念晚三下五除二就把东西塞回箱子,匆匆锁好。慌乱的神情都落在陆守航眼里。
“没,没什么。就是一些琐碎事。”童念晚眼神开始躲躲闪闪,这哪逃得过陆守航的眼睛。于是托着腮,就笑眯眯的看着童念晚吃饭。
那边正饿着,夹了两筷子牛肉塞在嘴里,左手握着饼子。被陆守航盯得不自在,转过半边身去。
“这些日子里,不是陆守航就是方统领要么就是马丽丽,哪次不是急匆匆的。”童念晚接不上话,只好端起汤饮了几口还故意嗦得很大声。陆守航叹了口气,知道逼问是行不通了。
“行吧,我也不逼你,但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我两一起面对好不好?”看着陆守航温柔而坚定的眼神,心中仿佛有温热的暖泉流过。执起人的手握在手中,轻轻的点点头。陆守航笑了一下,凑过去在他嘴角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陆守航此次出征有军功在身,论功行赏得封羽林军从九品校尉,驻守皇城。领了圣旨便在家养伤,躺了半月嘴里都淡出鸟来了,也不见童念晚上门来。想着因为自己在养伤,所以童念晚不便打扰,但是总不能一句话都没有捎来吧?
山不来就我,我自去就山。这天天气正好,大太阳晒得心痒痒,喝完老母亲逼着喝的药。收拾的仿佛开了屏的孔雀,大剌剌登方宅。
谁知道干妈方夫人见了他还很惊讶,:“方儿一个月前去泉州赴任了,你不知道?他信里没跟你提?”是了,自己自从手伤了之后便再没有回过童念晚的信,之后陆续收到五六封信又因战事告急腾不出手。和谈的时候才有时间言简意赅的一封,之后便是浩浩荡荡班师回朝。这几日倒是有收到信但是忙着应付那些前来探病的狐朋狗友就没来得及看。
赶紧回家看过信后得知童念晚自请去外放,得了个泉州府下辖安溪县主簿,如今一切都好让他勿念。陆守航自己也有军务缠身,两人就只能书信往来联络。愣是等到了来年开春后陆守航才得了空,请了近一个月的假快马下南方再由水路赴泉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