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谷这一雕刻就是一个雨季,仿若一个虔诚的信徒。
但她自己却不那么觉得,当失败多了,当寒潮来袭,阿谷知道她不能在继续这样了。
一定,一定还有其他方法。
她好似回到幼年,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的时代,手中的骨刀飞起,一片片木屑掉落。
从枯黄的草叶,从这里的沙土泥石,从虔诚的求道者……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出现在阿谷手中。
他们似悲、似喜、似怒、似哀,明明看起来就是那样的平凡无奇,但只要注视着这些木雕就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
就是一根普通的小草,他们也能感受到那种落败的苍凉。
真是,好生邪性!
阿谷的雕刻也越来越顺手,她好似找到了她喜爱的东西,并且沉迷其中而无法自拔。
不知从何时起,她从面向雷木,一脸渴知到面向众人,一脸癫狂。
她热爱极了这种感觉,既然你不打算传承,那么我只能自己寻找。
当冬季正式来临,雪花飘落,阿谷的雕刻已经不在拘于里形态,它们可以是人,是兽,是花草虫鱼……亦或者它们就是一个整体,看上去是那样的荒诞怪异。
就连巫看了都不由哲哲惊叹,但阿谷却把它毁了。
扔进灶火,熊熊大火将它吞噬,它在悲豪,它在狂怒,在哀鸣。
但阿谷的神情是那样的漠然,就连原泽都不由的看向阿谷,“这东西开灵,这样毁掉,好吗?”
“挺好的,它的逝去终将迎来新生。”
况且这样的东西本就不应存于世间。
阿谷没有告诉原泽的是,这东西极其邪性,可以影响心神,沉迷于它的种种幻想。
即便觉得可惜,但终会迎来新生。
在这方面,阿谷是理智的,部落是她的家,而它是不可预知的威胁。
至于雷木,它的小动作,有点脑子的人都已经反应过来。
没有脑子的已然被打醒,它终是要被打服的,但这不是由部落人动手。
它,难道忘了高处还有一尊真正的灵在默默的注视着它。
分裂……分裂一个部族又岂是它自以为的那般简单,它终只是刚开智的生灵。
镇部落能立于红鹿山脉,且汇集众多不同种族的生灵,长达千年而不崩塌,就说明了一切。
雷木只能是工具。
它可以开智,但只会是立于山顶的一棵古木罢了。
“你的知识终会对我们所有人展开。”巫看向立于山顶的那棵古木,这样喃喃道。
手里面拿着一个木雕,把玩着,转动着,放于眼前,明明没有表情却能看出它的哀痛。
“这东西真是邪性。”话落,精美的木雕在巫手中化为粉尘,手掌张开,寒风刮过,消散在这茫茫天地,白雪皑皑。
“这东西的确不能留着。”
“走吧!”石杖落地,明明没有任何声响,却直击心灵,唤醒了还在失神的苓。
注意到巫已然迈开步伐走在前面,回了神的苓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