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裹挟着片片雪花,袭在人身上是那样的冰凉刺骨。
一个年迈的老人,蹒跚的走着,不由的弯下了腰,一阵的猛咳,鲜红的血液一点点滴落,在这雪地上留下斑斑红墨。
旁边的一个半大少年见状连忙伸出手去搀扶,却瞧见老人固执的把双手移开,向少年摆了摆手,“不用……咳咳!你快走!我就在这休息一下。”
老人很固执,找了块大石头,艰难的靠着,少年同样固执,守在老人身旁,就这样静静守护。
身旁的族人一个个路过,有些还与他们打招呼,但面上是说不出的苦涩,与哀痛。
他们苦涩于这段路程中又将有人落队,哀痛于他们的图腾永眠此地。
对于他们的招呼,老人皆以微笑示之,只是他时不时的咳嗽,打断了他的微笑。
血在滴落,但老人却不想理会,他自顾自的说着:“我们自微末崛起,那时的我们是奴隶,是肉食,是供他们消遣可以随意撕烂的玩具,是那样的可悲,犹如这茫茫雪中的一粒雪。”
“是祂来了,祂救赎了我们,我们建立了独属于我们自己的部族,我们在那里生存扎根,壮大,祂是我们的神明,我们的信仰。”
说到这,老人看向前方,前面还有不少像他这样的风烛残年,似坐,似躺,似站立。
有的看向雪山以北,遥望故乡,有的遥望雪山以南,那是未来。
不走了,我们不走了!
老人扭头看向少年,只见少年的嘴抿成了一条线,老人艰难的抬起手,很是缓慢的揉了揉少年的头,“走吧!快走吧!跟上他们,部落的未来在那里,你们将在那里扎根,成长,壮大。”
“咳咳!”老人抑制不住的咳嗽,却依旧倔强的指着那个方向,雪山以南,目光坚定,“你们终将辉煌,而虞部落终将在这野蛮的土地上扎根,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可以庇护人族。
而我,将追随,陪伴我的神明而去。
少年终是止不住眼眶的泪水,一滴滴滴落,双手想要努力的抹去,然,眼眶的泪却怎么也抹不完,张开嘴,沙哑的喊道:“爷爷!”
老人没有回应,只是重重的拍了下少年的肩膀,面上没有之前的慈祥,沉声道:“你应该感到骄傲,我将追随我们的神明,在此地永眠。”
“你应该骄傲的。”
少年走了,寒风刺骨,尽管身体很是瘦弱,却依旧坚定,那里还有他的族人,那是他的部落,他该为此而骄傲,为他的部落而自豪。
只是面上的凝成冰的泪痕曾记录过他的懦弱。
隐匿在高空的红他们,属实看的有点懵,生为羽兽人的他们尽管可千里视物,在这糟糕的天气下也挡不住太多他们的视线,可是,他们没有千里耳啊!
对于他们将孱弱的老人留在雪山的行为很是迷惑,这跟等死有啥区别。
尽管这座雪山已然坍塌,但那里的温度依旧可以冻死个人,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用什么方法蹋过了这座雪山。
“要下去看看吗?”顾晏开口问道。
“先不用,我看他们好像是整个部落迁徙,这样下去不好,太突兀了。”煜想了想道,这太冒险了。
这虽是个人类部族,但既然有能力跨过这道天坎雪山山脊,那么实力就一定不能忽视。
“我觉得雪山坍塌也和他们有关。”末了煜补充道。
“和他们有关?几成把握?”朚是惊讶了,但想想也不无可能,实在是他们出现的时机太恰巧了。
“八成!”这不是煜回答,而是红代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