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漫明白他想让自己和权慕天重归于好,可她脑袋里一团浆糊,根本拿不定主意。
“我不知道除了我父母,还有没有其他亲人死于那场车祸。对我来说,权国秀欠下的债太多,即使权慕天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更何况,他只有一条命。”
“我哥他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这句话说出来,连白浩然自己都觉得心虚。
但是,如果权慕天不是太怕失去她,也不会打算瞒她一辈子!
“一个能派人跟踪我八年的人,一定对当年的事情一清二楚。作为当事人,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即使嫁给他,我还是被蒙在鼓里。”
二十年前那场车祸是权国秀造成的,跟权慕天没有关系。
而他的所作所为让陆雪漫很伤心。
权慕天派人跟踪她,娶她既是替母亲赎罪,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婚姻变成联姻的牺牲品。
他可以保留与洛琳的婚房,更可以对她置之不理。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就在她爱上这个男人的时候,现实和真相给了她一记无比响亮的耳光。
“对于你来说,我的事也许只是一段故事。不管我想不想追究,我都有知情权。他是我丈夫,更不应该对我有所隐瞒。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的隐瞒等于欺骗。”
“嫂子,他有苦衷的……”
“你拜托我的事,我会帮你完成。至于我跟他的事,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陆雪漫走下车,却发现别墅内外多了几个黑衣人。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白浩然的车停在门外,大周让手下打开大门,笑着迎了上来,“少奶奶,您回来了。”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少奶奶,是老爷子让我们过来的。这两天接连出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老爷子怕有人对您不利,让我带着兄弟们保护您的安全。”
保护?
分明是监视!
外公怕她带着权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跑路吗?
在别墅周围扫了一圈儿,陆雪漫发现他们紧张戒备,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勉强挤出了一抹笑。
“你们辛苦了。”
“少奶奶,只要您和少爷平安,我们辛苦一点没什么。”
鉴于白浩然的嘱托,她需要尽快恢复体力。回到卧室,她洗了个澡,吃了两颗安眠药,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她安然睡去,蒋公馆里却气氛凝重。
司徒信坐在沙发里,看着站在书房中央的女人,声音冷若冰霜。
“妈,这就是蒋勋调教出来的人?我记得某人曾经拍着胸脯打包票,说她身手好、反应快,办事最妥当。事实却让我大跌眼镜!”
“在公海,你开抢了?”
儿子一进门脸色就臭的出奇。
蒋斯喻找来几个手下,亲自问了问情况,才知道那丫头闯了大祸。
“是……”
她抖了一下,战战兢兢的解释道。
“当时,情况紧急。如果我不开抢,就会被权太太抓住。我落在他们手里不要紧,可不能因为我毁了大小姐的计划。”
冷哼了一声,司徒信讥诮道,“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换做是我,为了保命,也会这么说。”
女子脸色惨白,双腿发软,惊慌失措的看着蒋斯喻,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夫人,我说的是实话。要是有半句假话,我任您处置……”
“少在那儿装可怜!”
难怪像蒋勋那种禁、欲的人都会为她破戒!
她演技一流,不去当演员,绝对是演艺界的损失!
“如果你开抢是为了保命,我还会坐在这儿跟你理论?刚才,我看的很清楚,权太太追上来的时候,接应的游艇就在你身后。你非但不着急走,反而在她冲过来的时候,突然拔抢。别告诉我,那是巧合!”
“大少爷,蒋总管最清楚,我的抢法一向很差……开抢只是想吓吓他们,没想伤人。”
装出一副无辜的可怜相,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蒋勋。
“夫人,她的那支抢还是您赏给她的。自从到了她手上,就没射出过一发子弹。也许今天的事情真是意外。”
他明白女人的心思,尽管对她的行为有所怀疑,可总要把人保住,才能弄清真相。
如果她真想杀了陆雪漫,就说明她心里还有权慕天。
既然如此,她就没必要活下去了。
“权慕天后心中枪,要是他没有及时冲过来替自己的老婆挡抢子儿,现在权太太会躺在太平间里。这还是在她抢法不准的情况下。”
就知道蒋勋不舍得她死!
即使今天她逃过一劫,也会失去母亲对她的信任,甚至还会把她的姘、头牵连进去。
一旦母亲对他们起了疑心,他俩的见情就会被挖出来。
到时候,可有他们受的!
蒋斯喻清楚谁是谁非,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便慵懒的挥了挥手,“这件事到此为止,都不要再说了。”
一句话那一对男女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没有受到惩罚,但司徒信明白母亲只是暂时不发作,并不代表真的不会追究。
三天以后,蒋斯喻接到门房通报,不由愣住了。
她来干什么?